卷十六

古文:王镇恶,北海剧人也。

现代文:王镇恶,北海剧县人。

古文:祖猛,仕苻坚,任兼将相。

现代文:祖父王猛,在苻坚那里做官,兼任将相。

古文:父休,为河东太守。

现代文:父亲王休为河东太守。

古文:镇恶以五月生,家人以俗忌,欲令出继疏宗。

现代文:王镇恶是五月生,家里人因为风俗的忌讳,想让他出家去继承疏房远族。

古文:猛曰: 此非常儿。

现代文:王猛说: 这不是一个平常的孩子。

**古文:昔孟尝君恶月生而相齐,是儿亦将兴吾门矣。 **

现代文:过去孟尝君在恶月出生而做了齐国的宰相,这孩子也将要使我们家门兴旺的。

古文:故名为镇恶。

现代文:所以名字叫镇恶。

古文:年十三而苻氏败,寓食渑池人李方家。

现代文:十三岁时苻氏失败,寄居在渑池人李方家吃饭。

**古文:方善遇之,谓方曰: 若遭英雄主,要取万户侯,当厚相报。 **

现代文:李方对他招待得很好,他对李方说: 如果遇到一个英雄的君主,邀取到万户侯,一定要厚厚地相报。

**古文:方曰: 君丞相孙,人材如此,何患不富贵,至时愿见用为本县令足矣。 **

现代文:李方说: 您是丞相的孙子,人材这么出众,何愁不会富贵,到时候希望能聘我为本县的县令就足够了。

古文:后随叔父曜归晋,客荆州。颇读诸子兵书,喜论军国大事。骑射非长,而从横善果断。

现代文:后来随着叔父王曜归顺了晋朝,客居在荆州,很读了一些诸子的兵书,喜欢谈论军国大事,骑射不是他的特长,但是却善于果断地经营国家大事。

古文:宋武帝伐广固,镇恶时为天门郡临澧令。

现代文:宋武帝讨伐广固,王镇恶当时做天门郡临澧县令。

古文:人或荐之武帝,召与语,异焉,因留宿。

现代文:有人把他推荐给武帝,武帝召见,和他交谈,很惊异,于是留他住下。

**古文:旦谓诸佐曰: 镇恶王猛孙,所谓将门有将。 **

现代文:早晨对诸位下属官员说: 王镇恶是王猛的孙子,正是所谓将门有将。

古文:即以署前部贼曹。

现代文:就把他安排在了前部的贼曹。

古文:拒卢循有功,封博陆县五等子。

现代文:因为抵抗卢循有功,封为博陆县五等子。

**古文:武帝谋讨刘毅,镇恶曰: 公若有事西楚,请给百舸为前驱。 **

现代文:武帝计划讨伐刘毅,王镇恶说: 您如果要对付西楚,请拨给我一百只大船做前驱。

古文:及西讨,转镇恶参军事,使率龙骧将军蒯恩百舸前发。

现代文:等到进行西讨,转调王镇恶为参军事,让他率领龙骧将军蒯恩的一百条大船在前面出发。

古文:镇恶受命,便昼夜兼行,扬声刘兖州上。

现代文:王镇恶接受了命令,便昼夜兼程前进,声称是刘兖州西上。

古文:毅谓为信,不知见袭。

现代文:刘毅认为是真的,不知道却将要遭到袭击。

古文:镇恶去江陵城二十里,舍船步上,蒯恩军在前,镇恶次之,舸留一二人,对舸岸上竖旗安鼓。语所留人曰: 计我将至城,便长严令后有大军状。

现代文:王镇恶离江陵城二十里,弃船登陆,蒯恩的军队在前面,王镇恶紧接在后头,每条大船上各留一二人,对着大船的岸上竖旗安鼓,告诉所留下的人说: 估计我们将到城下,便长久地戒严,让人看起来好像后面还有大军的样子。

古文:又分队在后,令烧江津船。

现代文:又分出一支军队留在后面,让他们烧掉江津的船只。

古文:镇恶径前袭城,津戍及百姓皆言刘藩实上,晏然不疑。

现代文:王镇恶径直向前袭击城池,渡口守卫和百姓们都说是刘藩的军队真的到来了,心情安然毫不怀疑。

古文:将至城,逢毅要将朱显之驰前问藩所在,军人答云 在后 。

现代文:将到城中,碰上了刘毅的重要将领朱显之驰马向前问刘藩在什么地方,军人回答说 在后面。

古文:及至军后不见藩,又望见江津船舰被烧而鼓声甚盛,知非藩上,便跃马告毅,令闭城门。

现代文:等到了军队的后面却不见刘藩,又望见江津的船舰被烧,而鼓声很大,知道不是刘藩到来,便飞马去告诉刘毅,让他关闭城门。

古文:镇恶亦驰进得入城,便因风放火,烧大城南门及东门。

现代文:王镇恶也驰马进入城内,便趁风放火,烧了大城的南门和东门。

古文:又遣人以诏及赦并武帝手书凡三函示毅,毅皆烧不视。

现代文:又派人拿上诏书以及赦免文书和武帝的手书共三封交给刘毅,刘毅都烧掉不看。

古文:金城内亦未信帝自来。

现代文:城内牙城中的人也不信武帝亲自前来。

古文:及短兵接战,镇恶军人与毅下将或是父兄子弟中表亲亲,且斗且语,知武帝在后,人情离懈。

现代文:等到短兵接战,王镇恶的军人和刘毅手下的将领有的是父兄子弟中表亲戚,他们且战且说,知道武帝就在后面,军人的情绪便离散懈怠了。

古文:初,毅常所乘马在城外不得入,仓卒无马,使就子肃取马,肃不与。

现代文:起初,刘毅平时所骑的马隔在了城外无法进来,他仓促之间没有马骑,便让人到他儿子刘肃那里去要马,刘肃不给。

**古文:朱显之谓曰: 人取汝父而惜马,汝走欲何之? **

现代文:朱显之对他说: 别人要取你父亲的性命,而你却吝惜一匹马,你逃走想逃到什么地方去呢?

古文:夺马以授毅,从大城东门出奔牛牧佛寺自缢。

现代文:夺过马来给了刘毅,从大城东门出去,逃奔至牛牧佛寺,自缢而死。

古文:镇恶身被五箭,手所执槊于手中破折。

现代文:王镇恶身上中了五箭,手中所拿的长槊破折。

古文:江陵平后二十日,大军方至,以功封汉寿县子。

现代文:江陵平定以后二十天,大军才到,王镇恶因战功封为汉寿县子。

古文:及武帝北伐,为镇西谘议,行龙骧将军,领前锋。

现代文:后来武帝北伐,王镇恶担任镇西咨议,做龙骧将军,兼任前锋。

**古文:将发,前将军刘穆之谓曰: 昔晋文王委蜀于邓艾,今亦委卿以关中,卿其勉之。 **

现代文:将要出发,前将军刘穆之对他说: 从前晋文王把蜀地委托给邓艾,现在也要把关中委托给您了,希望您要好好努力。

古文:镇恶曰: 吾等因托风云,并蒙抽擢,今咸阳不克,誓不济江。

现代文:王镇恶说: 我们借托风云,并且承蒙提拔,现在咸阳如不攻克,誓不再渡长江返回。

**古文:三秦若定,而公九锡不至,亦卿之责矣。 **

现代文:三秦如果平定,而主公的九锡封赏不到,也就是您的责任了。

古文:镇恶入贼境,战无不捷。破虎牢及柏谷坞。

现代文:王镇恶进入了贼军的辖地,战无不捷,攻破了虎牢关和柏谷坞。

古文:进次渑池,造故人李方家。升堂见母,厚加酬赉,即授方渑池令。

现代文:进军驻扎在渑池,到了故友李方家,进了堂屋见了他的母亲,丰厚地加以酬谢赏赐,当即授职李方担任渑池令。

古文:方轨径据潼关,将士乏食,乃亲到弘农督人租。

现代文:两车并行直接占据了潼关,将士缺乏食物,他便亲自到弘农去督促缴纳粮租。

古文:百姓竞送义粟,军食复振。

现代文:百姓们争着来送义谷,军粮重又丰足起来。

古文:初,武帝与镇恶等期,若克洛阳,须待大军,未可轻前。

现代文:起初,武帝与王镇恶等人互相约定,如果攻克洛阳,必须等待大军,不可轻率前进。

古文:既而镇恶等至潼关,为伪大将军姚绍所拒不得进,驰告武帝求粮援。

现代文:随后王镇恶等人到了潼关,被伪大将军姚绍所抵抗,不能前进,驰马报告武帝请求粮食和支援。

古文:时帝军入河,魏军屯河岸,军不得进。

现代文:当时武帝的军队进入黄河,魏军屯驻在河岸,军队不能前进。

**古文:帝呼所遣人开舫北户指河上军示之曰: 我语令勿进而深入,岸上如此,何由得遣军? **

现代文:武帝叫过来被差遣的人,打开船上北面的门,指着河上的军队让他看说: 我说不要深入前进嘛,岸上是这个样子,怎么能够派遣军队!

古文:镇恶既得义租,绍又病死,伪抚军将军姚赞代绍守险,众力犹盛。

现代文:王镇恶既然得到了义租,姚绍又病死,伪抚军将军姚赞代替姚绍守险,军力仍然很强。

古文:武帝至湖城,赞引退。

现代文:武帝到了湖城,姚赞撤退。

古文:大军次潼关,谋进取计。镇恶请率水军自河入渭,直至渭桥。

现代文:大军驻在潼关,谋划进攻夺取的计策,王镇恶自己请求率领水军从黄河进入渭河,直到渭桥。

古文: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,行船者悉在舰内,溯渭而进,舰外不见有行船人。

现代文:王镇恶所乘的都是蒙有牛皮的小舰,划船的人都在舰内,溯渭水前进,舰外看不见有划船的人。

古文:北土素无舟楫,莫不惊以为神。

现代文:北方平时没有舟船,人们见了无不惊诧,以为是神怪。

古文:镇恶既至,令将士食毕,便弃船登岸。

现代文:王镇恶到了以后,让将士吃过饭,便弃船登岸。

**古文:渭水流急,诸舰悉逐流去。镇恶抚慰士卒曰: 此是长安城北门外,去家万里,而舫乘衣粮并已逐流,唯宜死战,可立大功。 **

现代文:渭水流水很急,那些舰船都随着河水流走,王镇恶抚慰士卒说: 这里是长安城北门外,离家万里,而船只衣粮全都随水流去,惟有死战,可以建立大功。

古文:乃身先士卒。即陷长安城。

现代文:于是身先士卒,一直攻下了长安城。

古文:城内六万余户,镇恶抚慰初附,号令严肃。

现代文:城内六万多户,王镇恶抚慰归附的人,号令严肃。

**古文:于灞上奉迎,武帝劳之曰: 成吾霸业者真卿也。 **

现代文:在灞上迎接武帝,武帝慰劳他说: 成就我的大业的,真是爱卿啊。

**古文:谢曰: 此明公之威,诸将之力。 **

现代文:王镇恶道谢说: 这是依靠明公您的威势,各位将官的力量。

**古文:帝笑曰: 卿欲学冯异邪? **

现代文:武帝笑着说: 您是要学冯异啊?

古文:时关中丰全,镇恶性贪,收敛子女玉帛不可胜计。帝以其功大不问。

现代文:当时关中丰饶富有,王镇恶心性贪婪,收敛美女玉帛不可胜数,武帝因为他的功大而不管。

古文:时有白帝言镇恶藏姚泓伪辇,有异志。帝使觇之,知镇恶剔取饰辇金银,弃辇于垣侧,帝乃安。

现代文:当时有人告诉武帝说王镇恶收藏了姚泓的伪辇,有异志,武帝派人去窥视,知道王镇恶是剔取装饰在辇上的金银,而把辇丢弃在墙边,武帝才安心了。

古文:帝留第二子桂阳公义真为安西将军、雍秦二州刺史,镇长安。

现代文:武帝留下第二个儿子桂阳公刘义真为安西将军、秦雍二州刺史,镇守长安。

古文:镇恶以征虏将军领安西司马、冯翊太守,委以扞御之任。

现代文:王镇恶担任征虏将军兼安西司马、冯翊太守,委托给他捍卫的责任。

古文:及大军东还,赫连勃勃逼北地。义真遣中兵参军沈田子拒之。

现代文:等大军东还,赫连勃勃逼迫北地,刘义真派遣中兵参军沈田子抵御他。

古文:虏甚盛,田子退屯刘因堡,遣使还报镇恶。

现代文:敌军十分气盛,沈田子后退屯驻在刘因堡,派遣使者回来报告给王镇恶。

**古文:镇恶对田子使,谓安西长史王修曰: 公以十岁儿付吾等,当共思竭力,今拥兵不进,贼何由得平? **

现代文:王镇恶当着沈田子的使者的面对安西长史王修说: 您把个十岁的儿童交给我们,就应当同心尽力,现在却拥兵不进,贼军怎么能够扫平?

古文:使反言之,田子甚惧。

现代文:使者回去报告了,沈田子非常害怕。

古文:王猛之相苻坚也,北人以方诸葛亮。

现代文:王猛给苻坚做宰相,北国人把他比做诸葛亮。

古文:入关之功,又镇恶为首,时论者深惮之。

现代文:入关的功劳,又以王镇恶为首,当时的谈论者都非常害怕。

古文:田子峣柳之捷,威震三辅,而与镇恶争功。

现代文:沈田子的柳之捷,威震长安,从而和王镇恶争功。

古文:武帝将归,留田子与镇恶,私谓田子曰: 钟会不得遂其乱者,为有卫瓘等也。

现代文:武帝即将归去,留下沈田子和王镇恶,私下里对沈田子说: 钟会不能随心作乱,是因为有卫馞等人的缘故。

**古文:语曰: 猛兽不如群狐。 **

现代文:常言说: 猛兽不如群狐。

**古文:卿等十余人何惧王镇恶。 **

现代文:你们十几个人有什么惧怕王镇恶的!

古文:故二人常有猜心。

现代文:所以他们二人常常互相都有猜忌。

古文:时镇恶师于泾上,与田子俱会傅弘之垒,田子求屏人,因斩之幕下,并兄基、弟鸿、遵、深、从弟昭、朗,凡七人。

现代文:当时王镇恶驻军在泾水上,和沈田子一起聚会在傅弘之的军垒中,沈田子摒退其他人,于是就在军幕中将他斩首,另外还斩了王镇恶的哥哥王基、弟弟王鸿、王遵、王深,堂弟王昭、王朗、王弘,共七个人。

古文:弘之奔告义真。义真率王智、王修被甲登横门以察其变。

现代文:傅弘之赶去告诉了刘义真,刘义真率领王智、王修披上盔甲登上横门来观察形势的变化。

古文:俄而田子至,言镇恶反。

现代文:不一会沈田子到了,说王镇恶谋反。

古文:修执田子,以专戮斩焉。

现代文:王修抓住了沈田子,以擅自杀人的罪名把他斩了。

古文:是岁,义熙十四年正月十五日也。

现代文:这一年,是义熙十四年正月十五日。

古文:追赠左将军、青州刺史。

现代文:追赠王镇恶为左将军、青州刺史。

古文:及帝受命,追封龙阳县侯,谥曰壮。

现代文:等武帝接受天命登了帝位,追封他为龙阳县侯,谥号为壮。

古文:传国至曾孙睿,齐受禅,国除。

现代文:传封国到曾孙王睿,齐王接受禅让,封国被废除。

古文:朱龄石,字伯儿,沛郡沛人也。

现代文:朱龄石,字叫伯儿,沛郡沛县人。

古文:世为将,伯父宪及斌并为西中郎袁真将佐。

现代文:世代为将,伯父朱宪和朱斌都是西中郎袁真的高级军官。

古文:桓温伐真于寿阳,真以宪兄弟潜通温,并杀之。龄石父绰逃归温。

现代文:桓温到寿阳讨伐袁真,袁真因为朱宪兄弟暗中沟通桓温,而把他们一块杀掉,朱龄石的父亲朱绰逃走归附桓温。

古文:寿阳平,真已死,绰辄发棺戮尸。

现代文:寿阳平定,袁真已经死去,朱绰则挖出棺材斩杀他的尸体。

古文:温怒将斩之,温弟冲请得免。

现代文:桓温十分气愤,要把他斩首,由于桓温的弟弟桓冲的请求而得以赦免。

古文:绰受冲更生之恩,事冲如父。

现代文:朱绰蒙受了桓冲的再生之恩,侍奉桓冲如同父亲。

古文:位西阳、广平太守。

现代文:职位曾为西阳、广平太守。

古文:及冲薨,绰欧血而死。

现代文:后来桓冲去世,朱绰口吐鲜血而死。

古文:龄石少好武,不事崖检。舅淮南蒋氏才劣,龄石使舅卧听事,翦纸方寸帖着舅枕,以刀子县掷之,相去八九尺,百掷百中。

现代文:朱龄石少年的时候喜好练武,行为很不检点,他的舅舅淮南蒋氏才能低劣,朱龄石让舅舅躺在大厅里,剪一块一寸见方的纸片贴在舅舅的枕头上,用刀子远远地投掷,相隔八九尺,百掷百中。

古文:舅畏龄石,终不敢动。

现代文:舅舅害怕朱龄石,始终不敢动弹。

古文:舅头有大瘤,龄石伺眠密割之,即死。

现代文:舅舅的头上有一颗大瘤子,朱龄石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地给他割除,结果死去。

古文:武帝克京城,以为建武参军。

现代文:宋武帝攻克了京城,任命他为建武参军。

古文:从至江乘将战,龄石言世受桓氏恩,不容以兵刃相向,乞在军后。

现代文:随从武帝到了江乘,即将参加战斗,朱龄石说自己家族世代蒙受桓氏的恩惠,不能容许以刀兵相对,请求留在军队后方。

古文:帝义而许之。

现代文:武帝认为他很义气,从而答应了他。

古文:以为镇军参军,迁武康令。

现代文:任命他为镇军参军,调任武康县令。

古文:县人姚系祖专为劫,郡县畏不能讨。龄石至县,伪与厚,召为参军。系祖恃强,乃出应召。

现代文:本县人姚系祖专门从事抢劫,郡县官员都害怕他,不敢进行讨伐,朱龄石到了县里,假装与他友好,召他担任参军,姚系祖依恃强悍,便出来应召。

古文:龄石斩之,掩其家,悉杀其兄弟,由是一部得清。

现代文:朱龄石于是将他杀掉,攻袭他的家园,把他的兄弟全部杀死,由此整个地区得到肃清。

古文:后领中兵。

现代文:后来兼任中兵。

古文:龄石有武干,又练吏职,帝甚亲委之。

现代文:朱龄石有军事才干,又精于文官职务,武帝十分亲近和重用他。

古文:平卢循有功,为西阳太守。

现代文:后来平定卢循有功,被封为西阳太守。

古文:义熙九年,徙益州刺史,为元帅伐蜀。

现代文:义熙九年,调任益州刺史,作为元帅讨伐蜀地。

古文:初,帝与龄石密谋进取,曰: 刘敬宣往年出黄武,无功而退。

现代文:开始,武帝和朱龄石密谋进攻夺取地盘,说: 刘敬宣往年出兵黄武,无功而回。

古文: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,而料我当出其不意犹从内水来也,必重兵守涪城以备内道。

现代文:贼军认为我们现在应该从外水前往,而估计我们当会出其不意可能要从内水攻来,必定派重兵守卫涪城以防备内道。

古文:若向黄武,正堕其计。

现代文:如果开往黄武,正好陷他们的诡计。

**古文:今以大众自外水取成都,疑兵出内水,此制敌之奇也。 **

现代文:现在以主力从外水进取成都,而以疑兵出内水,这才是制敌的奇策。

古文:而虑此声先驰,贼审虚实,别有函封付龄石,署曰至白帝乃开。

现代文:又怕这种风声先传出去,贼军看出了虚实,便另有一封信交给朱龄石,上面写着到白帝再折开。

**古文:诸军虽进,未知处分。至白帝发书,曰: 众军悉从外水取成都;臧熹、朱枚于中水取广汉;使羸弱乘高舰十余,由内水向黄武。 **

现代文:各路军队虽然都在开进,但是并不知道整体部署,到了白帝打开信一看,上面说: 大军都从外水攻取成都;臧熙、朱枚从中水攻取广汉;让老弱兵士乘高大舰船十余艘,由内水开向黄武。

古文:谯纵果备内水,使其大将谯道福戍涪城,遣其秦州刺史侯晖、仆射谯诜等屯彭摸,夹水为城。

现代文:谯纵果然在内水防备,派他的大将谯道福守卫涪城,派他的秦州刺史侯晖、仆射谯诜等屯驻在彭模,夹水两岸做为军城。

古文:十年六月,龄石至彭摸。

现代文:义熙十年六月,朱龄石开到了彭模。

古文:七月,龄石率刘钟、蒯恩等于北城斩侯晖、谯诜。

现代文:七月,朱龄石率领刘钟、蒯恩等在北城杀死了侯晖、谯诜。

古文:朱枚至广汉,复破谯道福别军。

现代文:朱枚到了广汉,又打败了谯道福的非主力部队。

古文:谯纵奔涪城,巴西人王志斩送之,并获道福,斩于军门。

现代文:谯纵逃奔涪城,巴西人王志将他斩首呈送,同时也俘获了谯道福,在军营门前斩杀。

古文:帝之伐蜀,将谋元帅,乃举龄石。

现代文:武帝讨伐蜀地,准备物色一个元帅,就提举朱龄石。

古文:众咸谓龄石资名尚轻,虑不克办。论者甚众,帝不从。

现代文:众人都认为朱龄石年纪还轻,不想同意,提不同意见的人很多,武帝都不听从。

古文:乃分大军之半,令猛将劲卒悉以配之。

现代文:于是分出大军的一半,把猛将精兵全部配备给他。

古文:臧熹,敬皇后弟也,亦命受其节度。

现代文:臧熙是敬皇后的弟弟,也命令他受朱龄石的指挥。

古文:及战克捷,众咸服帝知人,又美龄石善于事。

现代文:等到战争告捷,众人都很佩服武帝的知人善任,又称美朱龄石的善于指挥。

古文:以平蜀功,封丰城侯。

现代文:由于平定蜀地的功劳,被封为丰城侯。

古文:十四年,桂阳公义真被征,以龄石为雍州刺史,督关中诸军事。

现代文:义熙十四年,桂阳公刘义真被征调,任命朱龄石为雍州刺史,督关中诸军事。

古文:龄石至长安,义真乃发。

现代文:朱龄石到了长安,刘义真才出发。

古文:义真败于青泥,龄石亦举城奔走见杀。

现代文:刘义真在青泥遭到大败,朱龄石率全城逃走被杀死。

古文:传国至孙,齐受禅,国除。

现代文:封国传到他的孙子,齐国接受禅让,封国被废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