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行志中之上

古文:经曰: 羞用五事。

现代文:经上说: 有五件事要恭谨做到。

古文:五事:一曰貌,二曰言,三曰视,四曰听,五曰思。

现代文:五件事:一是容貌,二是言论,三四眼光,四是听觉,五十思想。

古文:貌曰恭,言曰从,视曰明,听曰聪,思曰睿。

现代文:容貌要恭敬,言论要顺从,眼光要明亮,听觉要敏锐,思想要通达。

古文:恭作肃,从作艾,明作哲,聪作谋,睿作圣。

现代文:容貌恭敬,就能做到严肃;言论可行,就能善于治理;看得分明,做事就能明智;听得清楚,就便于谋划;思想通达,为人就圣明了。

古文:休征:曰肃,时雨若;艾,时阳若;哲,时奥若;谋,时寒若;圣,时风若。

现代文:善行而得善的验征:恭敬严肃,及时之雨就顺调而降;善于治理,应时的阳光就和煦而照;做事明智,气温就顺合节气;谋划合理,寒冷就应时而不过分;通达圣明,就会风和宜人。

**古文:咎征;曰狂,恒雨若;僭,恒阳若;舒,恒奥若;急,恒寒若;恒风若。 **

现代文:恶行也会有可怕的验征:狂妄,就大雨不止;僭越,就酷曰无阴;萎靡不振,就高温持续;急功近利,就大寒不消;政治昏暗,就大风不息。

古文:传曰: 貌之不恭,是谓不肃,厥咎狂,厥罚恒雨,厥极恶。

现代文:传上说: 态度不恭就是不严肃,过错在于狂妄,受到的惩罚就是大雨连绵,后果严重。

古文:时则有服妖,时则有龟孽,时则有鸡祸,时则有下体生上之,时则有青眚青祥。

现代文:有时有奇装异服,有时有龟孽,有时有鸡祸,有时有下体长到上身即所谓疴,有时有青眚或青祥的怪物。

**古文:唯金沴木。 **

现代文:出现金克木。

古文:说曰:凡草木之类谓之妖。

现代文:解释说:凡是草木之类出现的怪异都叫做妖。

古文:妖犹夭胎,言尚微。

现代文:妖就是妖胎,就是说还微而未显。

古文:虫豸之类谓之孽。

现代文:虫豸之类的怪异叫做孽。

古文:孽则牙孽矣。

现代文:孽就是妖孽。

古文:及六畜谓之祸,言其著也。

现代文:孽生长在牛羊等六畜身上,叫做祸,是说怪异显著。

古文:及人,谓之,病貌,言浸深也。

现代文:孽发生在人的身上,叫做疴。痫,就是病状,说明病情变得严重了。

古文:甚则异物生,谓之眚;自外来,谓之祥,祥犹祯也。

现代文:甚至生成异物,叫做眚;如是异物由外界而来,则叫做祥。祥也就是祯。

古文:气相伤,谓之沴。

现代文:气的相互侵伤,叫做诊。

古文:沴犹临莅,不和意也。

现代文:渗有如来临不和的意思。

古文:每一事云 时则 以绝之,言非必俱至,或有或亡,或在前或在后也。

现代文:每种情况都用 时有发生 作结语,就是说不是事情全部或必然这样,而是或有或无,有时发生在事前,有时发生在事后。

古文:孝武时,夏侯始昌通《五经》,善推《五行传》,以传族子夏侯胜,下及许商,皆以教所贤弟子。

现代文:汉孝武帝的时候,夏侯始昌通晓《五经》,善于推衍发扬《五行传》,把学术传给了他的本家子侄夏侯胜,然后往下传到许商,代代相续都把学术教给自己的得意门生。

古文:其传与刘向同,唯刘歆传独异。

现代文:他们的传注解说与刘向的说法相同,衹有刘歆作的传注有所不同。

古文:貌之不恭,是谓不肃。

现代文:态度不恭敬,这叫做不严肃。

古文:肃,敬也。

现代文:肃就是恭敬。

古文:内曰恭,外曰敬。

现代文:内在为恭,外边为敬。

古文:人君行己,体貌不恭,怠慢骄蹇,则不能敬万事,失在狂易,故其咎狂也。

现代文:国君自己的言谈举止,如果仪表态度不恭敬,表现得怠慢骄横,就不能认真对待国家各项事务,失误的原因是由于狂妄、轻率而没有常性。

古文:上嫚下暴,则阴气胜,故其罚常雨也。

现代文:所以错就错在一个狂字上。国君轻侮不以民意为怀,臣下残暴害民,就造成阴气盛,所以天帝就用大雨不停作为惩罚。

古文:水伤百谷,衣食不足,则奸轨并作,故其极恶也。

现代文:大水损伤百谷,百姓衣食不足,这样就造成作奸犯科图谋不轨一起发生,所以说它后果特别严重。

古文:一曰,民多被刑,或形貌丑恶,亦是也。

现代文:有一种说法认为,黎民百姓很多受到刑罚,以致有的造成肢体残缺、形貌丑陋,也会引起大雨不停。

古文:风俗狂慢,变节易度,则为剽轻奇怪之服,故有服妖。

现代文:社会风气狂妄轻浮,改变时令更换制度,人们就会喜欢剽悍轻薄奇形怪状的服饰,所以出现服妖。

古文:水类动,故有龟孽。

现代文:水族动乱,因而出现龟孽。

古文:于《易》, 巽 为鸡,鸡有冠距文武之貌。

现代文:在《易经》上,《巽》的卦象是鸡,鸡有高耸的鶸冠和坚利的距爪,是文武官员的形貌。

古文:不为威仪,貌气毁,故有鸡祸。

现代文:不修威严的仪表,形貌气度受损,因而产生鶸祸。

古文:一曰,水岁鸡多死及为怪,亦是也。

现代文:有一种说法是,水灾年鶸多死以及出现怪异,也是这样。

古文:上失威仪,则下有强臣害君上者,故有下体生于上之痾。

现代文:国君没有威仪,就会有强臣以下犯上之事,所以就出现下体长在上身的畸形。

古文:木色青、故有青眚青祥。

现代文:草木的颜色是青的,所以有青眚、青祥。

古文:凡貌伤者病木气,木气病则金沴之,冲气相通也。

现代文:凡是形貌有伤就是木气受损,木气损伤就会引来金气之害,气之间的冲撞是相通互连的。

古文:于《易》, 震 在东方,为春为木也; 兑 在西方,为秋为金也; 离 在南方,为夏为火也; 坎 在北方,为冬为水也。

现代文:在《易经》上,《震》在东方,代表着春天和木气;《兑》在西方,代表着秋天和金气;《离》在南方,代表着夏天和火气;《坎》在北方,代表着冬天和水气。

古文:春与秋,日夜分,寒暑平,是以金木之气易以相变,故貌伤则致秋阴常雨,言伤则致春阳常旱也。

现代文:春天与秋天一样,都是日夜等分,寒暑适中,因此金木之气容易相互变化,所以,形貌仪态有失,就导致秋季的连阴天老下雨;而言论有失就导致春季多晴天而持久干旱。

古文:至于冬夏,日夜相反,寒暑殊绝,水火之气不得相并,故视伤常奥,听伤常寒者,其气然也。

现代文:至于说到冬天与夏天,一是夜长曰短,一是曰长夜短,情况正好相反,一寒一热相差悬殊,水火二气不能相合相容。所以,眼光有误就会持续高温;听觉有失就会常冷不暖,气的运行就是这样。

古文:逆之,其极曰恶;顺之,其福曰攸好德。

现代文:违反了运行规律,其后果相当可怕;顺其自然,有福降临,即所谓好德而得善报。

古文:刘韵貌传曰有鳞虫之孽,羊祸,鼻。

现代文:刘歆所作的虚夸不实的传注上说,有鳞虫之孽、羊祸、鼻疴。

古文:说以为于天文东方辰为龙星,故为鳞虫;于《易》, 兑 为羊,木为金所病,故致羊祸,与常雨同应。

现代文:他解说为在天文上,东方的星辰是龙星,所以是长鳞的动物;在《易经》上,《兑》卦以羊为物象,木被金所伤,就要导致羊祸出现,与常雨不停的报应相同。

古文:此说非是。

现代文:这种说法不对。

古文:春与秋,气阴阳相敌,木病金盛,故能相并,唯此一事耳。

现代文:春天与秋天一样,都是阴阳之气相等,木衰则金盛,所以能相兼并合,就是这样一种情况。

古文:祸与妖?祥、眚同类,不得独异。

现代文:祸与妖、病、祥、眚一样,不会有特别的不同。

**古文:史记成公十六年,公会诸侯于周,单襄公见晋厉公视远步高,告公曰: 晋将有乱。 **

现代文:历史上记载在鲁成公十六年,成公与诸侯在周会盟,周朝的卿士单襄公看见晋厉公走路时两眼远视,脚步高台的样子,就对鲁成公说: 晋国要出乱子了。

**古文:鲁侯曰: 敢问天道也?抑人故也? **

现代文:成公说: 请问这是天意,还是人的原因呢?

古文:对曰: 吾非瞽史,焉知天道?

现代文:单襄公回答说: 我不是算卦的乐太师或太史公,怎能知道天道?

古文:吾见晋君之容,殆必祸者也。

现代文:我是看见晋君的造副尊容,估计晋国必将有灾祸发生。

古文:夫君子目以定体,足以从之,是以观其容而知其心矣。

现代文:君子的目光出自身体的稳定,两脚依从目光,所以观察他的面容神态,就可以知道他的心志了。

古文:目以处谊,足以步目。

现代文:目光远近适宜,脚步由目光指挥,步伐自然稳健。

古文:晋侯视远而足高,目不在体,而足不步目,其心必异矣。

现代文:晋侯眼往远处看而脚抬得很高,这是目光脱离了身体,脚步脱离了目光,他的心志必是发生了变异。

古文:目、体不相从,何以能久?

现代文:眼睛与身体不相依从,还怎么能长久下去呢?

古文:夫合诸侯,民之大事也,于是乎观存亡。

现代文:再说会合诸侯是关系民众的大事啊,从这裹可以观察到兴衰存亡的契机或端倪。

古文:故国将无咎,其君在会,步、言、视、听必皆无谪,则可以知德矣。

现代文:所以国家如果没有灾祸,国君在会盟上的言谈举止、观瞻耳闻必然都正确得体,无可指责。这样也就可以知道他的德行了。

古文:视远,曰绝其谊;足高,曰弃其德;言爽,曰反其信;听淫,曰离其名。

现代文:目光过远就是断绝了他的道义;脚拾得过高就是舍弃道德;说话爽而不实就是违反信义;耳听不正之言就是背离名分。

古文:夫目以处谊,足以践德,口以庇信,耳以听名者也,故不可不慎。

现代文:人的眼睛用来观察正义,脚步用来履行仁德,口用来维护信义,耳朵用来聆听号令。所以目视、耳闻、言谈、举止都不能不慎重。

古文:偏丧有咎;既丧,则国从之。

现代文:一有偏颇之失就要出现差错和灾难,若是完全丧失规范失去控制,整个国家也就跟着陷入灾祸。

**古文:晋侯爽二,吾是以云。 **

现代文:晋侯现在是失去了其中的两个方面,我是就此而做出这一判断的。

古文:后二年,晋人杀厉公。

现代文:两年之后,晋国人杀死丁晋厉公。

古文:凡此属,皆貌不恭之咎云。

现代文:凡是这类情况,都是态度不恭所导致的灾祸。

**古文:《左氏传》桓公十三年,楚屈瑕伐罗,斗伯比送之,还谓其驭曰: 莫嚣必败,举止高,心不固矣。 **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载桓公十三年,楚国的莫嚣屈瑕受命讨伐罗国,斗伯比送行,送行回来的路上,斗伯比对驾车人说: 莫嚣这次打仗一定会失败,他走路时脚抬得很高,说明他的心志不稳了。

古文:遽见楚子以告。

现代文:回到朝廷就马上觐见楚王,把这一情况作了禀告。

古文:楚子使赖人追之,弗及。

现代文:楚王派在楚当官的一个赖国人去追还莫嚣,没追上。

古文:莫嚣行,遂无次,且不设备。

现代文:莫嚣率军前进,果然队列不整,而且不作应有的防备。

古文:及罗,罗人军之,大败。

现代文:到了罗国,罗国人发起进攻,楚军大败。

古文:莫嚣缢死。

现代文:莫嚣自缢身亡。

古文:釐公十一年,周使内史过赐晋惠公命,受玉,惰。

现代文:僖公十一年,周王派内史过把命圭赏赐给晋惠公,晋惠公接受圭玉时,态度怠慢而不积极。

古文:过归告王曰: 晋侯其无后乎!

现代文:过回朝禀告周王说: 晋侯将不能继续享受封国爵位了!

古文:王赐之命,而惰于受瑞,先自弃也已,其何继之有!

现代文:天子赐命圭给他,他却懒于接受这一福瑞,这是自己先放弃了自己的福瑞,那还有什么继续可言!

古文:礼,国之干也;敬,礼之舆也。

现代文:礼是立国之本;敬是礼的基础。

**古文:不敬则礼不行,礼不行则上下昏,何以长世! **

现代文:没有敬就不能遵行礼仪,礼仪得不到遵行必然上上下下浑浑噩噩昏庸不堪,还怎能永世长存!

古文:二十一年,晋惠公卒,子怀公立,晋人杀之,更立文公。

现代文:二:十一年,晋惠公去世,他的儿子晋怀公立为国君,晋国人杀了怀公,改立了晋文公。

古文:成公十三年,晋侯使郤绮乞师于鲁,将事不敬。

现代文:成公十三年,晋侯派却锜到鲁国来求援军,奉行君命却不敬重其事。

古文:孟献子曰: 郤氏其亡乎!

现代文:孟献子说: 邵氏要灭亡了吧!

古文:礼,身之干也;敬,身之基也。

现代文:礼是身家性命的支柱;敬是立身的根基。

古文:郤子无基。

现代文:部子已失去根基。

**古文:且先君之嗣卿也,受命以求师,将社稷是卫,而惰弃君命也,不亡何为! **

现代文:况且他作为其父卿位的继承人,接受国君的命令来求兵,就是为了保卫社稷,却如此懈怠而弃君令于不顾,怎么能不灭亡呢!

古文:十七年,郤氏亡。

现代文:成公十七年,邵氏果然灭亡。

古文:成公十三年,诸侯朝王,遂从刘康公伐秦。

现代文:成公十三年,诸侯们朝见周王,然后跟从周大夫刘康公去征伐秦国。

古文:成肃公受脤于社,不敬。

现代文:周大夫成肃公在社神庙接受祭肉时,怠慢无礼。

古文:刘子曰: 吾闻之曰,民受天地之中以生,所谓命也。

现代文:刘康公说: 我听人说,百姓承受天地间的中和之气而降生,即所谓天命。

古文:是以有礼义动作威仪之则,以定命也。

现代文:因此就有礼义的举止和礼仪细节的规则来保护和稳定生命。

古文:能者养以之福,不能者败以取祸,是故君子勤礼,小人尽力。

现代文:能够遵守规则的,就能护养生命而得福;不遵守规则的,就败坏生命而取祸。所以君子尽心于礼,小人竭尽出力。

古文:勤礼莫如致敬,尽力莫如惇笃。

现代文:尽心于礼,没有比恭敬更重要的了;竭尽出力,没有比敦厚老实更重要的了。

古文:敬在养神,笃在守业。

现代文:国家的大事就在于祭祀与征战。

古文: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。祀有执膰,戎有受脤,神之大节也。今成子惰,弃其命矣,其不反乎! 五月,成肃公卒。

现代文:祭祀有向参祭者分肉之礼,出兵祭社有以牲肉颁赐众人之礼,这些都是祭神通神的大礼大节啊现在成肃公对此表现得怠慢不敬,就是抛弃自己的生命不要了,他的命运将无法挽回了! 这年五月,成肃公去世。

古文:成公十四年,卫定公享苦成叔,甯惠子相。

现代文:成公十四年,卫定公宴请晋国大夫苦成叔,卫国大夫宁惠子作陪。

古文:苦成叔敖,甯曰: 苦成家其亡乎!

现代文:苦成叔的态度傲慢无礼,宁惠子说: 苦成叔家可能要亡了!

古文:古之为享食也,以观威仪省祸福也。

现代文:古代举行享食之礼,是用来观察威仪、省察祸福的。

**古文:故《诗》曰: 兕觥其觩,旨酒思柔,匪敖匪傲,万福来求。 今夫子傲,取祸之道也。 **

现代文:所以《诗经》上说: 兕觥如虬,美酒味柔。不妄不傲,万福成就,今天这位夫子竟如此傲慢,这是取祸之道啊!

古文:后三年,苦成家亡。

现代文:三年后,苦成家败人亡。

古文:襄公七年,卫孙文子聘于鲁,君登亦登。

现代文:襄公七年,卫国大夫孙文子出访鲁国。礼仪上,鲁襄公登一台阶,孙文子也并肩登上。

古文:叔孙穆子相,趋进曰: 诸侯之会,寡君未尝后卫君。

现代文:鲁国大夫叔孙穆子做赞相礼官,急忙赶过来对孙文子说: 在诸侯会盟之时,我们国君未曾让卫君走在后面。

古文:今吾子不后寡君,寡君未知所过,吾子其少安!

现代文:今天你不甘走在我们国君的后面,我们国君不知是错在哪裹了,还是请先生您步子放慢些吧!

古文:孙子亡辞,亦亡悛容。

现代文:孙文子无言以对,但也没有歉意的表示。

**古文:穆子曰: 孙子必亡,为臣而君,过而不悛,亡之本也。 **

现代文:叔孙穆子说: 孙文子必将灭亡。作为臣子却有国君的派头,错了还不改正,这是灭亡的根本原因。

古文:十四年,孙子逐其君而外叛。

现代文:襄公十四年,孙文子驱逐了卫君而叛变外国。

古文:襄公二十八年,蔡景侯归自晋,入于郑。

现代文:襄公二十八年,蔡景侯从晋国回国,途经郑国。

古文:郑伯享之,不敬。

现代文:郑伯设宴款待他,他席间不礼貌。

古文:子产曰: 蔡君其不免乎!

现代文:郑国大夫子产说: 蔡君将不免于灾祸了!

古文:曰其过此也,君使子展往劳于东门,而敖。

现代文:往他去晋国时路过这裹,国君派子展到国都东门去慰劳他,他却表现得傲慢。

古文:吾曰: 犹将更之。 今还,受享而惰,乃其心也。

现代文:我说: 这是能够改正的,现在他回国又途经这裹,接受宴请而怠惰无礼,这说明他的心地就是如此。

古文:君小国,事大国,而惰敖以为己心,将得死乎?

现代文:身为小国之君,事奉大国,却把傲慢当作自己的心志和风格,将来能得好死吗?

古文:君若不免,必由其子。

现代文:如不免于灾祸,必然来自他的儿子。

**古文:淫而不父,如是者必有子祸。 **

现代文:他行为淫乱丧失了做父亲的资格,其结果必有来自儿子的杀身之祸。

古文:三十年,为世子般所杀。

现代文:襄公三十年,终被世子般所杀。

古文:襄公三十一年,公薨。

现代文:襄公三十一年,襄公去世。

古文:季武子将立公子裯,穆叔曰: 是人也,居丧而不哀,在戚而有嘉容,是谓不度。

现代文:季武子要立公子裯为鲁国之君,穆叔说: 这个人啊,服丧没有哀痛之情,在悲伤期间却面露喜容,这叫不遵礼规。

古文:不度之人,鲜不为患。

现代文:不守礼规的人,很少有不带来祸害的。

**古文:若果立,必为季氏忧。 **

现代文:如果是立他为君,必成为季氏的隐患。

古文:武子弗听,卒立之。

现代文:季武子不听,终于立公子裯当了国君。

古文:比及葬,三易衰,衰衽如故衰。

现代文:到为襄公举行葬礼的时候,这位新君三次更换孝服,刚穿上的孝服很快弄脏,跟旧孝服一样。

古文:是为昭公。

现代文:他就是鲁昭公。

古文:立二十五年,听谗攻季氏。

现代文:即位后二十五年,听信谗言而攻打季氏。

古文:兵败,出奔,死于外。

现代文:兵败,出逃,死在国外。

**古文:襄公三十一年,卫北宫文子见楚令尹围之仪,言于卫侯曰: 令尹似君矣,将有它志;虽获其志,弗能终也。 **

现代文:襄公三十一年,卫国大夫北宫文子看到楚国令尹围的仪容,对卫侯说: 令尹像国君的气派了,可能心怀异志;不过就是实现了他的志向,也不能长久保持。

**古文:公曰: 子何以知之? **

现代文:卫侯说: 你怎么会知道?

古文:对曰: 《诗》云 敬慎威仪,惟民之则 ,令尹无威仪,民无则焉。

现代文:回答说: 《诗经》上说 在上边的要虔敬谨慎自己的威仪,好做下民的榜样 ,这位令尹没有像样的威仪,百姓也就没有标准可循了。

**古文:民所不则,以在民上,不可以终。 **

现代文:百姓不可效法的人,却居于百姓之上,是不可能善终的。

古文:昭公十一年夏,周单子会于戚,视下言徐。

现代文:昭公十一年夏季,周朝大夫单子在戚地与诸侯相会。

古文:晋叔向曰: 单子其死乎!

现代文:他目光向下说话迟缓。晋国大夫叔向说: 单子快要死了!

古文:朝有著定,会有表,衣有襘,带有结。

现代文:朝见时,朝廷上设有固定的席位;野外会见时,也有排列次序的标志。衣领有交会之处,衣带有交叉纽系之结。

古文:会朝之言必闻于表著之位,所以昭事序也;视不过结襘之中,所以道容貌也。

现代文:会见或朝见,讲话的声音必须达到每个定好的位置以使列席者听到,从而把事情讲得明白;而目光则应在衣领交会与衣带纽结的中间,以便表示神情仪态。

古文:言以命之,空貌以明之,失则有阙。

现代文:言语用以发布命令,仪态神情用以表明态度,做不到就会造成失误。

古文:今单子为王官伯,而命事于会,视不登带,言不过步,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。

现代文:今天单子作为周天子的百官之长,在传达王命的会盟上,目光不高过衣带,声音传不出一步,仪容不能让人看态度,言词不能让人听得明白。

**古文:不道不恭,不昭不从,无守气矣。 **

现代文:态度不明朗,人们不会恭敬,语言不明白人们就难以从命。他没有守身的底气了。

古文:十二月,单成公卒。

现代文:这年十二月,单子去世。

古文:昭公二十一年三月,葬蔡平公,蔡太子朱失位,位在卑。

现代文:昭公二十一年三月,安葬蔡平公,蔡国太子朱所在的位置不对,他被排在身份低下的人的位置上。

古文:鲁大夫送葬者归告昭子。

现代文:参加葬礼的鲁国大夫回国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昭子。

古文:昭子叹曰: 蔡其亡乎!

现代文:昭子叹惜说: 蔡国要亡了吧!

古文:若不亡,是君也必不终。

现代文:就是不亡,这位新国君也必然不能善终。

**古文:《诗》曰: 不解于位,民之攸塈。 今始即位而适卑,身将从之。 **

现代文:《诗经》上说: 在执政之位上不懈怠,民众就能得到安定,如今刚即位却屈尊于卑下的位置,以后他整个人也将随之而下,失去君位。

古文:十月,蔡侯朱出奔楚。

现代文:当年十月,这位新蔡侯朱逃到楚国。

古文: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翟泉,将以城成周。

现代文:晋国的魏舒在翟泉与诸侯各国派来的大夫们会见,要加修成周的城防。

古文:魏子莅政,卫彪傒曰: 将建天子,而易位以令,非谊也。

现代文:魏舒代替周天子的大夫掌管此事,卫国大夫彪俣说: 要建天子之城,就改居君位来发号施令,是不合乎礼仪的。

古文:大事奸谊,必有大咎。

现代文:在大事上违犯礼仪,必定有大灾大难。

**古文:晋不失诸侯,魏子其不免乎! **

现代文:即使晋国不丧失诸侯之位,魏舒也难免灾祸!

古文:是行也,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,而田于大陆,焚焉而死。

现代文:这次修城,魏舒把事情交给韩简子负责,自己却到旷野去打猎,在那裹放火驱赶动物,死在那里。

古文:定公十五年,邾隐公朝于鲁,执玉高,其容仰。

现代文:定公十五年,邾隐公来朝见鲁公,邾隐公高高地拿着玉圭,仰着脸。

古文:公受玉卑,其容俯。

现代文:鲁公则态度谦卑地接受玉圭,低着头。

古文:子赣观焉,曰: 以礼观之,二君者皆有死亡焉。

现代文:子贡当时在观礼,他说: 从行礼中可以看到,这两位国君都有要死的征兆。

古文:夫礼,死生存亡之体也。

现代文:礼,这是生死存亡的根本。

古文:将左右周施,进退俯仰,于是乎取之;朝祀丧戎,于是乎观之。

现代文:人们的左右周旋、进退俯仰,都要以选取礼来实行;朝会、祭祀、治丧、演武,也都要观察它是否合礼。

古文:今正月相朝,而皆不度,心已亡矣。

现代文:现在正月的朝会,都不合法度,已经没有心思了。

古文:嘉事不体,何以能久?

现代文:这样重要的礼仪之事都不合礼制,还怎么能够长久下去?

古文:高仰,骄也;卑俯,替也。

现代文:高仰脸容是骄傲;俯首是颓废。

古文:骄近乱,替近疾。

现代文:骄傲近乎叛乱,颓废近乎得病。

**古文:君为主,其先亡乎! **

现代文:我们鲁君是这次朝会的主人,恐怕要先死吧!

古文:庶征之恒雨,刘歆以为《春秋》大雨也。刘向以为大水。

现代文:众多验征中的久雨不停,刘歆认为是《春秋》上的大雨,刘向认为是发大水。

古文:隐公九年 三月癸酉,大雨,震电;庚辰,大雨雪 。

现代文:隐公九年 三月癸酉曰,下大雨,有雷电;庚辰,有大雨雪 。

古文:大雨,雨水也;震,雷也。

现代文:大雨就是降水;震是打雷。

古文:刘歆以为三月癸酉,于历数春分后一日,始震电之时也,当雨,而不当大雨。

现代文:刘歆认为三月癸酉,在历法上是春分后的第一天,是开始有雷电的时节,该下雨了,但不该下大雨。

古文:大雨,常雨之罚也。

现代文:大雨是常雨不停的惩罚。

古文:于始震电八日之间而大雨雪,常寒之罚也。

现代文:在开始有雷电的八天之内就下大雪,是常寒不暖的惩罚。

古文:刘向以为周三月,今正月也,当雨水,雪杂雨,雷电未可以发也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周代的三月,就是今天的正月,已经到了降水的时候,一般是雨雪夹杂,雷电则还不到发生的时候。

古文:既已发也,则雪不当复降。

现代文:既已有了雷电,雪就不应再降。

古文:皆失节,故谓之异。

现代文:这都不合节气,所以叫做怪异。

古文:于《易》,雷以二月出,其卦曰 豫 ,言万物随雷出地,皆逸豫也。

现代文:在《易经》上,雷在二月出现,其卦为《豫》卦,是说万物随着雷声从地下萌生而出,都生机勃勃。

古文:以八月入,其卦曰 归妹 ,言雷复归。

现代文:而到了八月雷就消声入地,卦为《归妹》,是说雷又回去了。

古文:入地则孕毓根核,保藏蛰虫,避盛阴之害;出地则养长华实,发扬隐伏,宣盛阳之德。

现代文:入地就孕育植物的根或核,躲藏蛰伏的动物,使它们避免盛阴的伤害;出地则培养增长使其开花结果,发扬隐伏潜在之气,通宣盛阳之生机。

古文:入能除害,出能兴利,人君之象也。

现代文:入能除害,出能兴利,这是人君的象征。

古文:是时,隐以弟桓幼,代而摄立。

现代文:当时,鲁隐公因弟弟桓公年纪幼小,而代为君主。

古文:公子翚见隐居位已久,劝之遂立。

现代文:公子晕见隐公在位已久,就劝他自立为君算了。

古文:隐既不许,翚惧而易其辞,遂与桓共杀隐。

现代文:隐公不同意,公于晕害怕因此得罪就改变了言词,反诬隐公,于是与桓公一起杀了隐公。

古文:天见其将然,故正月大雨水而雷电。

现代文:天帝看到将要发生这样的事,就在正月大降雨水加上雷电。

古文:是阳不闭阴,出涉危难而害万物。

现代文:造就是阳气禁闭不住阴气,阴气冒出来造成危难而伤害万物。

古文:天戒若曰,为君失时,贼弟佞臣将作乱矣。

现代文:天帝的告诫似乎是说,当国君而坐失时机,邪恶的弟弟和奸臣要作乱了。

古文:后八日大雨雪,阴见间隙而胜阳,篡杀之祸将成也。

现代文:八天后降了大雪,阴气从间隙出来而克胜了阳气,篡位杀身之祸就要发生了。

古文:公不寤,后二年而杀。

现代文:隐公没有醒悟,二年后被杀。

古文:昭帝始元元年七月,大水雨,自七月至十月。

现代文:汉昭帝始元元年七月,下大雨,从七月下到十月。

古文:成帝建始三年秋,大雨三十余日;四年九月,大雨十余日。

现代文:汉成帝建始三年秋,大雨连下三十多天;四年九月,大雨十多天。

古文:《左氏传》愍公二年,晋献公使太子申生帅师,公衣之偏衣,佩之金玦。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载,愍公二年,晋献公派太子申生率军出征,献公让申生穿左右两色的偏衣,佩上金块。

古文:狐突叹曰: 时,事之征也;衣,身之章也;佩,衷之旗也。

现代文:晋大夫狐突对此叹气说: 太子的选择是事情成败的征兆;衣服是身份的明示;所佩之物是心地的表白。

古文:故敬其事,则命以始;服其身,则衣之纯;用其衷,则佩之度。

现代文:所以,如果重视他的出征,就应在一年之初命他出发;让他身负重任,就应该让他穿颜色纯正的官服;信任他的忠心,就应让他佩带表明忠心无贰的玉。

古文:今命以时卒,閟其事也;衣以癝服,远其躬也;佩以金玦,弃其衷也。

现代文:现在却是在一年之终,命他出征,在时曰上来了个封闭,预示事之难成;让他穿杂色之衣,则是表示对他疏远;佩带金块,就是不承认他的忠心了。

**古文:服以远之,时以閟之,尨凉冬杀,金寒玦离,胡可恃也! **

现代文:用衣服疏远他,用时预示无成,杂色意味凉薄,冬季意味肃杀,金意味寒冷,块意味诀绝,这样他还有什么依靠呢!

古文:梁馀子养曰: 帅师者,受命于庙,受脤于社,有常服矣。

现代文:梁余子养说: 领兵的人在太庙接受命令,在神社接受祭肉,还有规定的服饰。

古文:弗获而尨,命可知也。

现代文:现在得不到正式的礼服而穿上这杂色服装,命令中的含义不问可知也。

**古文:死而不孝,不如逃之。 **

现代文:与其死了还落个不孝之名,不如就此逃走。

**古文:罕夷曰: 尨奇无常,金玦不复,君有心矣。 **

现代文:罕夷说: 杂色奇服表示事不正常,金块表示去而无回,国君有害太子之心了。

古文:后四年,申生以谗自杀。

现代文:四年后,申生因受谗言陷害而自杀。

古文:近服妖也。

现代文:此事近乎服妖之说。

古文:《左氏传》曰,郑子臧好聚鹬冠,郑文公恶之,使盗杀之,刘向以为近服妖者也。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上说,郑子臧喜好收集一种用鹬乌羽毛装饰的术士冠,郑文公厌恶他,派人暗杀了他。刘向认为这件事类似奇装异服的例子。

古文:一曰,非独为子臧之身,亦文公之戒也。

现代文:另一种说法认为,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仅在于郑子臧本人,也是对郑文公的警戒。

古文:初,文公不礼晋文,又犯天子命而伐滑,不尊尊敬上。

现代文:起初,郑文公对晋文公不礼貌,还违犯周天子的命令去攻打滑国,不尊敬至尊的天子,以下犯上。

古文:其后晋文伐郑,几亡国。

现代文:到后来晋文公讨伐郑国,郑国几乎灭亡。

古文:昭帝时,昌邑王贺遣中大夫之长安,多治仄注冠,以赐大臣,又以冠奴。

现代文:汉昭帝时,昌邑王刘贺派遣中大夫到长安,做了好多仄注冠,用来赏赐大臣,还让奴仆们戴这种冠。

古文:刘向以为近服妖也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这种穿戴近似奇装异服。

古文:时王贺狂悖,闻天子不豫,弋猎驰骋如故,与驺奴、宰人游居娱戏,骄嫚不敬。

现代文:当时昌邑王刘贺狂妄胡闹,知道皇帝有病,还照常跑马打猎射鸟,跟饲养马的奴隶、掌管膳食的厨子游玩相处寻欢作乐,骄横放荡不守规矩。

古文:冠者尊服,奴者贱人,贺无故好作非常之冠,暴尊象也。

现代文:冠本来是表示尊贵的服饰,奴仆是卑贱之人,刘贺无缘无故地喜好制作这种奇特非常的冠,这是对尊贵施以凌犯的象征。

古文:以冠奴者,当自至尊坠至贱也。

现代文:而让奴仆戴这种冠,则意味着将从最为尊贵的地位坠落到最卑贱的地步。

古文:其后帝崩,无子,汉大臣征贺为嗣。

现代文:后来,皇帝驾崩,没有儿子,汉朝大臣选刘贺为皇嗣。

古文:即位,狂乱无道,缚戮谏者夏侯胜等。

现代文:他即位后,狂乱胡来没有为君之道,缚绑杀害了敢于进谏的夏侯胜等人。

古文:于是大臣白皇太后,废贺为庶人。

现代文:因此,大臣们禀告皇太后,把刘贺废黜为民。

古文:贺为王时,又见大白狗冠方山冠而无尾,此服妖,亦犬祸也。

现代文:刘贺在做昌邑王的时候,还看见遇大白狗戴着方山冠而没长尾巴,这是服妖,也是犬祸。

古文:贺以问郎中令龚遂,遂曰: 此天戒,言在仄者尽冠狗也。

现代文:刘贺向郎中令龚遂询问,龚遂说: 这是天帝的告诫,告诉您,在您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不识礼的小人,就像戴冠的狗一样。

**古文:去之则存,不去则亡矣。 **

现代文:把他们赶走,您的王位可以保持,不把他们赶走,您的王位就会失去。

古文:贺既废数年,宣帝封之为列侯,复有罪,死不得置后,又犬祸无尾之效也。

现代文:刘贺被废黜数年之后,新君汉宣帝封他做了列侯,他却又犯罪,因而死后不能立子继爵,造则又是犬祸无尾的应验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行不顺,厥咎人奴冠,天下乱,辟无適巠,妾子拜。 **

现代文:京房着的《易传》上说: 行为逆乱,就要遭受人奴戴冠,天下大乱,国君无嫡子,妾子得大位的处罚。

**古文:又曰: 君不正,臣欲篡,厥妖狗冠出朝门。 **

现代文:又说: 君不走正道,大臣要篡位,这种形势下出现的妖孽就是狗戴冠出入朝门。

古文:成帝鸿嘉、永始之间,好为微行出游,选从期门郎有材力者,及私奴客,多至十余,少五六人,皆白衣袒帻,带持刀剑。

现代文:汉成帝在鸿嘉、永始年间,喜欢化装成庶民百姓悄悄出外游玩。从期门郎中挑选有勇力的人,和私家奴仆门客,多的时候十几个人,少的时候五六人,都身穿白色衣服,不戴冠,衹用帧布把头发一扎,携带刀剑。

古文:或乘小车,御者在茵上,或皆骑,出入市里郊野,远至旁县。

现代文:有时是乘坐小车,赶车的御者和他一同坐在小车的茵垫上,有的时候都骑马。出入城内街巷和郊外旷野,远到长安之外的郡县。

古文:时,大臣车骑将军王音及刘同等数以切谏。

现代文:当时,大臣车骑将军王音以及刘向等人多次恳切地劝谏。

古文:谷永曰: 《易》称 得臣无家 ,言王者臣天下,无私家也。

现代文:谷永说: 《易经》上说 得臣无家 ,就是说天子以天下为臣,再没个人的私家了。

古文:今陛下弃万乘之至贵,乐家人之贱事;厌高美之尊称,好匹夫之卑字;崇聚票轻无谊之人,以为私客;置私田于民间,畜私奴车马于北宫;数去南面之尊,离深宫之固,挺身独与小人晨夜相随,乌集醉饱吏民之家,乱服共坐,混肴亡别,闵勉遁乐,昼夜在路。

现代文:现在陛下您放弃天子的至尊至贵,喜欢上普通民家的卑贱琐事;厌烦了至高至美的尊号,爱好上匹夫庶民的小辈贱称;聚集剽悍轻薄不义之人,作为私客;在民间置买私田,在北宫养着私奴车马;多次不要皇帝的尊严,离开深宫的安全,只身而出单独和一帮卑贱小人早晚相随形影不离。如乌合之众在吏民之家大吃大喝酒醉饭饱;服饰不讲尊卑,杂坐在一起,混乱而看不出君臣之别;没完没了地游荡取乐,白天黑夜在路上逛来逛去。

古文:典门户奉宿卫之臣执干戈守空宫,公卿百寮不知陛下所在,积数年矣。

现代文:致使主管宫廷门户、侍奉宿卫的臣子手持干戈,守卫无主的空宫;公卿百官不知陛下在什么地方。

古文:昔虢公为无道,有神降曰 赐尔土田 ,言将以庶人受土田也。

现代文:这样已经好几年了。古时候虢公做了有失为君之道的事,有神由天而降,对他说 赐给你田地 ,意思是说他将要以庶民百姓的地位接受田地。

**古文:诸侯梦得土田,为失国祥,而况王者畜私田财物,为庶人之事乎! **

现代文:诸侯梦中得赐田地,都是丧位亡国的征兆,何况您身为天子却自己置办蓄积私田财物,情愿做庶民小人的事情呢!

古文:《左氏传》曰,周景王时大夫宾起见雄鸡自断其尾。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上说,周景王的时候,大夫宾起看到雄鸡自己咬断尾巴。

古文:刘向以为近鸡祸也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这近似鸡祸。

古文:是时王有爱子子晁,王与宾起阴谋欲立之。

现代文:当时,周王有个爱子,叫子鼂。周王与宾起暗中商议要立他为太子。

古文:田于北山,将因兵众杀適子之党,未及而崩。

现代文:要在北山围猎的时候,使用军队杀掉嫡子的党羽。这一计划未得实现周王就驾崩了。

古文:三子争国,王室大乱。

现代文:三个王子争夺王位,王室大乱。

古文:其后,宾起诛死,子晁奔楚而败。

现代文:后来,宾起被杀,子鼂逃奔到楚国而最后失败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有始无终,厥妖雄鸡自啮断其尾。 **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说: 有始无终这种事的征兆是雄鸡自己咬断自己的尾巴。

古文:宣帝黄龙元年,未央殿辂軨中雌鸡化为雄,毛衣变化而不鸣,不将,无距。

现代文:汉宣帝黄龙元年,未央殿辖斡厩中有雌鸡变成雄鶸,羽毛变了但不会呜叫,不会率领鶸群,脚后没有长距。

古文:元帝初元中,丞相府史家雌鸡伏子,渐化为雄,冠距鸣将。

现代文:汉元帝初元年间,丞相府史的家中,有雌鸡孵小鸡,逐渐雌鸡自己变成了雄鸡,头上有冠,脚后生距,会呜叫,能率领鸡群。

古文:永光中,有献雄鸡生角者。

现代文:永光年间,有人进献头上长角的雄鸡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鸡知时,知时者当死。 **

现代文:京房《易传》上说: 鸡能知时,知时者应死。

古文:房以为己知时,恐当之。

现代文:京房认为自己是知时的人,恐怕要应此恶征。

古文:刘向以为房失鸡占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京房对于鶸的占卜有误。

古文:鸡者,小畜,主司时,起居人,小臣执事为政之象也。

现代文:鸡是一种小动物,天明而鸣,给人的起居提示时间的早晚,这是小臣任事当政的征象。

古文:言小臣将秉君威,以害正事,犹石显也。

现代文:是说小臣将要把持君主的权威,来危害政事,如石显那样。

古文:竟宁元年,石显伏辜,此其效也。

现代文:竟宁元年,石显伏法,就是这怪异的应验。

古文:一曰,石显何足以当此?

现代文:有一种说法认为,石显怎能足以应此征兆?

**古文:昔武王伐殷,至于牧野,誓师曰: 古人有言曰 牝鸡无晨;牝鸡之晨,惟家之索。 **

现代文:从前周武王讨伐殷纣,行至牧野,誓师说 古人说过 雌鸡不能鸣报天明,雌鸡报明,就要倾家荡产 。

**古文:今殷王纣惟妇言用。 **

现代文:现今殷王纣衹听妇人之言。

古文:繇是论之,黄龙、初元、永光鸡变,乃国家之占,妃、后象也。

现代文:由此而论,黄龙、初元、永光年间出现的雌鸡的变异,是关于国家的征兆,是妃后之象征。

古文:孝元王皇后以甘露二年生男,立为太子。

现代文:孝元帝的王皇后在甘露二年生了男孩,立为太子。

古文:妃,王禁女也。

现代文:原来这位妃子是王禁的女儿。

古文:黄龙元年,宣帝崩,太子立,是为元帝。

现代文:黄龙元年,汉孝宣帝驾崩,太子继立为帝,即汉孝元帝。

古文:王妃将为皇后,故是岁未央殿中雌鸡为雄,明其占在正宫也。

现代文:这位姓王的妃子将要封为皇后,所以这年未央殿中雌鸡变成雄鶸,表明其征兆是在正宫。

古文:不鸣不将无距,贵始萌而尊未成也。

现代文:变成的雄鶸不会报晨,不会领鶸群,脚后没长搏斗用的距,这是说虽开始高贵了但还没有尊为皇后。

古文:至元帝初元元年,将立王皇后,先以为婕妤。

现代文:到了元帝初元元年,要立王皇后了,先册封为婕妤。

**古文:三月癸卯制书曰: 其封婕妤父丞相少史王禁为阳平侯,位特进。 **

现代文:三月癸卯曰诏书说: 封婕妤的父亲即丞相少史王禁为阳平侯,列位特进。

古文:丙午,立王婕妤为皇后。

现代文:丙午曰,册立王婕妤为皇后。

古文:明年正月,立皇后子为太子。

现代文:第二年正月,立皇后的儿子为太子。

古文:故应是,丞相府史家雌鸡为雄,其占即丞相少史之女也。

现代文:所以与此相应,丞相府史家雌鶸变性为雄,其应就是丞相少史之女。

古文:伏子者,明已有子也。

现代文:孵小鶸,即说明已有儿子。

古文:冠距鸣将者,尊已成也。

现代文:有鸡冠、鸡距,会呜叫、会领头,说明已尊立为后了。

古文:永光二年,阳平顷侯禁薨,子凤嗣侯,为侍中卫尉。

现代文:永光二年,阳平顷侯王禁去世,他的儿子王凤嗣立为侯,做诗中卫尉。

古文:元帝崩,皇太子立,是为成帝。

现代文:元帝驾崩,皇太子继立为帝,这就是汉成帝。

古文:尊皇后为皇太后,以后弟凤为大司马、大将军,领尚书事,上委政,无所与。

现代文:尊王皇后为皇太后,封太后的弟弟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,领尚书事,皇帝把朝政交给他,自己一概不问。

古文:王氏之权自凤起,故于凤始受爵位时,雄鸡有角,明视作威颛君害上危国者,从此人始也。

现代文:王氏的权势从王凤开始,所以,在王凤刚受爵位的时候,雄鶸长角,明白揭示了作威作福、专君权、害皇上、危及国家的事,从此人开始。

古文:其后群弟世权,以至于莽,遂篡天下。

现代文:后来他一群弟弟世代掌权,以致到了王莽掌权,就篡夺了汉朝天下。

古文:即位五年,王太后乃崩,此其效也。

现代文:王莽称帝第五年,王太后才驾崩,这就是关于鸡之变性的应验。

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贤者居明夷之世,知时而伤,或众在位,厥妖鸡生角。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上说: 贤明之人处昏暗之世,知道天时而被挫伤,惑众之奸人,窃权在位。

**古文:鸡生角,时主独。 **

现代文:因此而出现的妖祥就是鶸生角。鸡生角,当朝君主孤独无援。

古文:又曰: 妇人颛政,国不静;牝鸡雄鸣,主不荣。

现代文:又说: 妇人专政,国不得静;雌鸡像雄鸡一样鸣叫,君主受辱。

古文:故房以为己亦在占中矣。

现代文:所以京房认为自己也在所应之事当中了。

**古文:成公七年 正月,鼷鼠食郊牛角;改卜牛,又食其角。 **

现代文:《春秋经》上载,成公十五年 正月,鼷鼠啃食用以郊祀的牛的角;后来改用另外的牛以备占卜之需,其角也被啃食 。

古文:刘向以为,近青祥,亦牛祸也,不敬而之所致也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这事近乎青祥,也是牛祸,是因为不敬而无知所导致的。

古文:昔周公制礼乐,成周道,故成王命鲁郊祀天地,以尊周公。

现代文:从前周公制定礼乐,成就了周治天下之道,所以周成王命令鲁国也如天子那样郊祀天地,用以表示对周公的尊敬。

古文:至成公时,三家始颛政,鲁将从此衰。

现代文:到了鲁成公的时候,季氏、叔孙、孟孙三家大夫开始专权执掌国政,鲁国从此衰落。

古文:天愍周公之德,痛其将有败亡之祸,故于郊祭而见戒云。

现代文:天帝哀怜周公之德,伤痛鲁国将有败亡之祸,所以在郊祭之时而显示警戒。

古文:鼠,小虫,性盗窃;鼷,又其小者也。

现代文:鼠是小虫,生性盗窃,鼷又是鼠中之小者。

古文:牛,大畜,祭天尊物也。

现代文:牛是大牲畜,是祭天的尊贵之物。

古文:角,兵象,在上,君威也。

现代文:角是征战的象征,在头上是君威的表示。

古文:小小鼷鼠,食至尊之牛角,象季氏乃陪臣盗窃之人,将执国命以伤君威而害周公之祀也。

现代文:小小鼷鼠,啃食最为尊贵之用的牛角,这象征着季氏就是陪臣盗窃主人,将要执掌国家大权来损伤国君的权威,破坏对周公的祭祀。

古文:改卜牛,鼷鼠又食其角,天重语之也。

现代文:改用另外的牛来占卜,鼷鼠又啃食这头牛的角,这是天帝反覆告诫。

古文:成公怠慢昏乱,遂君臣更执于晋。

现代文:鲁成公怠慢昏乱,国政大坏,于是君臣先后轮流被扣在晋国。

古文:至于襄公,晋为溴梁之会,天下大夫皆夺君政。

现代文:到了鲁襄公的时候,晋国招集在溴梁的会盟,这时天下各诸侯国都是大夫夺得国君之政。

古文:其后三家逐昭公,卒死于外,几绝周公之祀。

现代文:后来三家大夫驱逐昭公,昭公最后死在外边,对周公的祭祀几乎断绝。

古文:董仲舒以为,鼷鼠食郊牛,皆养牲不谨也。

现代文:董仲舒认为鼷鼠啃食郊祀之牛,都是因为养牲口不小心发生的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祭天不慎,厥妖鼷鼠啮郊牛角。 **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则说: 祭天不谨慎,由之而生的妖祥是鼷鼠啃食祭祀用之角。

**古文:刘向以为,定公知季氏逐昭公,罪恶如彼,亲用孔子为夹谷之会,齐人俫归郓、讠雚、龟阴之田,圣德如此,反用季桓子,淫于女乐,而退孔子,无道甚矣。《诗》曰: 人而亡仪,不死何为! **

现代文:定公十五年 正月,鼷鼠啃食祭祀用牛,牛死 。刘向认为,鲁定公知道季氏驱逐了鲁昭公,罪恶昭彰,所以亲自参加夹谷之会用孔子辅佐。会上孔子制服齐国,齐人归还了郸、谁、龟阴的土地。圣德这么大,返回后却用季桓子执政,沉湎于女乐歌舞,辞退了孔子。这太失为君之道了。《诗经》上说: 人如果抛弃了礼仪,还活着干什么!

古文:是岁五月,定公薨,牛死之应也。

现代文:这年五月,鲁定公去世,应了祭祀用牛之死的征兆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子不子,鼠食其郊牛。 **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上说: 人不像人,鼠食其祭祀用牛。

古文:哀公元年 正月,鼷鼠食郊牛 。

现代文:哀公元年 正月,鼷鼠啃食祭祀用牛 。

古文:刘向以为,天意汲汲于用圣人,逐三家,故复见戒也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天帝的意思是执意地希望鲁君任用孔子,把季氏等三家大夫从朝廷赶走,所以反复显示这一警戒。

古文:哀公年少,不亲见昭公之事,故见败亡之异。

现代文:鲁哀公年少,没有亲眼看到昭公时三家大夫作乱害政之事,所以显示这败亡之征的怪异。

古文:已而哀不寤,身奔于粤,此其效也。

现代文:但造之后哀公并没醒悟,从而逃奔到粤,造就是怪异的应验。

古文:昭帝元凤元年九月,燕有黄鼠衔其尾舞王宫端门中,王往视之,鼠舞如故。

现代文:汉孝昭帝元凤元年九月,燕国有黄鼠叼着自己的尾巴跳舞,就在王宫正门裹面。燕王去看,黄鼠不害怕,照样地跳。

古文:王使吏以酒脯祠,鼠舞不休,一日一夜死。

现代文:燕王让小吏用酒和肉脯喂它,黄鼠跳个不停,一天一夜之后死掉。

古文:近黄祥,时燕剌王旦谋反将死之象也。

现代文:这事近乎黄祥。这是当时燕剌王刘旦谋反将被处死的征象。

古文:其月,发觉伏辜。

现代文:就在这个月,燕王谋反之事被朝廷发觉,于是伏法处死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诛不原情,厥妖鼠舞门。 **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上说: 诛罚而不留情面,预示此祸的妖祥就是老鼠在门中跳舞。

古文:成帝建始四年九月,长安城南有鼠衔黄蒿、柏叶,上民冢柏及榆树上为巢,桐柏尤多。

现代文:成帝建始四年九月,在长安城南有老鼠叼着黄蒿和柏树叶,到民间坟地的柏树或榆树上做窝。桐柏那个地方最多。

古文:巢中无子,皆有干鼠矢数十。

现代文:窝裹没有小鼠,都是祇有数十粒干鼠屎。

古文:时议臣以为恐有水灾。

现代文:当时廷议之臣认为怕是要有水灾。

古文:鼠,盗窃小虫,夜出昼匿;今昼去穴而登木,象贱人将居显贵之位也。

现代文:鼠是偷吃东西的小动物,夜晚出来活动,白天藏在窝裹。现在却大白天离开洞穴,爬到树上,这是象征着卑贱之人要居显贵之位。

古文:桐柏,卫思后园所在也。

现代文:桐柏是卫思后的陵园所在地。

古文:其后,赵皇后自微贱登至尊,与卫后同类。

现代文:这以后,皇后赵飞燕从微贱的地位登上至尊之位,其情况与当年的卫后相似。

古文:赵后终无子而为害。

现代文:赵皇后终于自己没有儿子而干出毒害皇子之事。

古文:明年,有鸢焚巢,杀子之异也。

现代文:第二年,有鸢鸟焚巢之事,这是象征杀子的怪异。

古文:天象仍见,甚可畏也。

现代文:天象频繁出现,太可怕了。

古文:一曰,皆王莽窃位之象云。

现代文:有一种说法认为,这些都是王莽窃国篡汉的征兆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臣私禄罔辟,厥妖鼠巢。 **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上说: 臣子自封爵禄欺君罔上,就出现老鼠筑巢的灾异。

古文:文公十三年, 大室屋坏 。

现代文:文公十三年, 大室屋坏 。

古文:近金沴木,木动也。

现代文:近似金害木,木气动荡。

古文:先是,冬,釐公薨,十六月乃作主。

现代文:此前,冬季,鲁僖公去世,过了十六个月才制作神主。

**古文:后六月,又吉禘于太庙而致釐公,《春秋》讥之。经曰: 大事于太庙,跻釐公。 **

现代文:又过了六个月,在太庙举行下葬后的吉祭,却把僖公的神主升到受祭之位。《春秋经》对此作了讥评。说: 在太庙行大事,跻僖公。

古文:《左氏》说曰:太庙,周公之庙,飨有礼义者也;祀,国之大事也。

现代文:《左氏》解释说:太庙,周公之庙,祭祀有礼义的先祖;祀,国家的大事。

古文:恶其乱国之大事于太庙,胡言大事也。

现代文:因为厌恶他们在太庙弄乱了国家的祭祀,所以叫做大事。

古文:跻,登也,登釐公于愍公上,逆祀也。

现代文:跻,升也,把僖公升到愍公之上,这是反着祭祀了。

古文:釐虽愍之庶兄,尝为愍臣,臣子一例,不得在愍上,又未三年而吉禘,前后乱贤父圣祖之大礼,内为貌不恭而狂,外为言不从而僭。

现代文:僖公虽然是愍公的庶出兄长,但曾是愍公之臣,应属臣子一列,不应位居愍公之上。再者,还没满三年之丧期就举行吉祭,这就前后弄乱了贤父之祭与圣祖之祭的大礼。从思想上说,是态度不恭敬而狂妄;从做事上说,则是言不顺而僭越。

古文:故是岁自十二月不雨,至于秋七月。

现代文:因此这一年从十二月不下雨,一直旱到第二年秋季七月。

古文:后年,若是者三,而太室屋坏矣。

现代文:此后几年,像这样的大旱有三次,接着太室屋就坏了。

古文:前堂曰太庙,中央曰太室;屋,其上重层尊高者也,象鲁自是陵夷,将堕周公之祀也。

现代文:前堂叫太庙,中央的厅堂叫太室;屋,就是太室顶上的重楼,太室的最尊最高之处。屋坏就象征鲁国从此陵夷而衰,将要毁掉世代相继对周公的祭祀。

古文:《穀梁》、《公羊经》曰,世室,鲁公伯禽之庙也。

现代文:《谷梁经》、《公羊经》则说,世室,这是鲁公伯禽的庙。

古文:周公称太庙,鲁公称世室。

现代文:周公庙称太庙,鲁公庙称世室。

古文:大事者,祫祭也。

现代文:大事,指合祭。

古文:跻釐公者,先祢后祖也。

现代文:所谓跻厘公,是说先祭了父而后才祭祖先。

古文:景帝三年十二月,吴二城门自倾,大船自覆。

现代文:汉孝景帝三年十二月,吴国的两座城门自己倒塌了,大船自己侧翻了。

古文:刘向以为,近金沴木,木动也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逭近乎金害木,而木气动荡所致。

古文:先是,吴大王濞以太子死于汉,称疾不朝,阴与楚王戊谋为逆乱。

现代文:在此之前,吴王刘濞因为他的太子死在朝廷,就藉有病不再到京朝见皇帝,暗中与楚王刘戊策划发动叛乱。

古文:城犹国也,其一门名曰楚门,一门曰鱼门。

现代文:城也就是国,倒塌的两座城门,一座叫楚门,一座叫鱼门。

古文:吴地以船为家,以鱼为食。

现代文:吴地之人以船为家,以鱼为食。

古文:天戒若曰,与楚所谋,倾国覆家。

现代文:天帝的警戒好像是说,与楚王所谋划的事,将丧国灭家。

古文:吴王不寤,正月,与楚俱起兵,身死国亡。

现代文:吴王不醒悟,第二年正月,与楚王同时起兵叛乱,结果身死国亡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上下咸誖,厥妖城门坏。 **

现代文:京房《易传》说: 上下都乱,出现的妖祥就是城门白塌。

古文:宣帝时,大司马霍禹所居第门自坏。

现代文:宣帝时,大司马霍禹所居住的宅第之门自己倒塌。

古文:时,禹内不顺,外不敬,见戒不改,卒受灭亡之诛。

现代文:当时霍禹内心不服,外露不敬,被警戒却不改悔,终受灭亡的诛罚。

古文:哀帝时,大司马董贤第门自坏。

现代文:哀帝时,大司马董贤的宅门自己倒塌。

古文:时,贤以私爱居大位,赏赐无度,骄嫚不敬,大失臣道,见戒不改。

现代文:当时董贤因皇帝的宠爱而得任高官大位,得到非分的厚赏,以致骄横傲慢对皇帝也不再恭敬,大失为臣之道,受到告诫也不改悔。

古文:后贤夫妻自杀,家徙合浦。

现代文:后来董贤夫妻自杀,家人流放到合浦。

古文:传曰: 言之不从,是谓不艾,厥咎僭,厥罚恒阳,厥极忧。

现代文:传上说: 言之不从,是谓不艾,厥咎僭,厥罚恒阳,厥极忧。

古文:时则有诗妖,时则有介虫之孽,时则有犬祸。时则有口舌之,时则有白眚白祥。

现代文:时则有诗妖,时则有介虫之孽,时则有犬祸,时则有舌之痈,时则有白眚白祥。

**古文:惟木沴金。 **

现代文:惟木诊金。

古文: 言之不从 ,从,顺也。 是谓不乂 ,乂,治也。

现代文: 言之不从 ,从,即顺从。 是谓不义 ,义,即治理。

**古文:孔子曰; 君子居其室,出其言不善,则千里之外违之,况其迩者乎! **

现代文:孔子说: 君子坐在屋裹,如所讲的话不正确,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也反对,何况近在眼前的人呢!

**古文:《诗》云: 如蜩如螗,如沸如羹。 **

现代文:《诗经》上说: 就像蝉堰的聒噪,就像锅中热汤的沸腾。

古文:言上号令不顺民心,虚哗愦乱,则不能治海内,失在过差,故其咎僭,僭,差也。

现代文:都是形容在上位的人所发的号令不顺民心,虚夸昏愤,不能治理国家,错就错在差错上,所以其过为僭。僭,也就是差错。

古文:刑罚妄加,群阴不附,则阳气胜,故其罚常阳也。

现代文:刑罚乱施不照法律,众多阴魂不得安定,致使阳气胜,所以这样的天罚就是常阳而少阴。

古文:旱伤百谷,则有寇难,上下俱忧,故其极忧也。

现代文:天旱伤害百谷,从而造成寇贼发难,朝野上下都紧张,所以其结果是可怕的。

古文:君炕阳而暴虐,臣畏刑而柑口,则怨谤之气发于歌谣,故有诗妖。

现代文:君王急躁横暴,臣子害怕受到刑罚而缄口不言,于是怨愤之气发于歌谣,所以就有诗妖。

古文:介虫孽者,谓小虫有甲飞扬之类,阳气所生也,于《春秋》为螽,今谓之蝗,皆其类也。

现代文:介虫之孽,是指小虫子有甲壳能飞的那些,是阳气所生的,在《春秋》中称作螽,现在称作蝗,都属这一类。

古文:于《易》, 兑 为口,犬以吠守,而不可信,言气毁故有犬祸。

现代文:在《易经》上,《兑》卦为,狗用叫的声音看家,但不可信赖,所以言论受到压抑,就有犬祸。

古文:一曰,旱岁犬多狂死及为怪,亦是也。

现代文:一种说法认为,大旱之年狗多疯狂而死甚至发生怪异现象,也由此造成。

古文:及人,则多病口喉咳者,故有口舌疴。

现代文:表现在人的身上,则多是得喉之病,所以有口舌生病。

古文:金色白,故有白眚白祥。

现代文:金为白色,所以有白眚白祥。

古文:凡言伤者,病金气;金气病,则木沴之。

现代文:凡属言论之伤,都是金气之害;金气受害,木气就来侵害。

古文:其极忧者,顺之,其福曰康宁。

现代文:其后果可忧者如能顺过来,便能得康宁之福。

古文:刘歆言传曰时有毛虫之孽,说以为于天文西方参为虎星,故为毛虫。

现代文:刘歆说传上讲有时有毛虫之孽。解释说是因为在天文上西方参星是虎星,所以叫毛虫。

古文:史记周单襄公与晋锜、郤犨、郤至、齐国佐语,告鲁成公曰: 晋将有乱,三郤其当之乎!

现代文:历史上记载周朝的大夫单襄公与晋国的大夫邵锜、邵孪、邵至、齐国大夫国佐交谈之后,告诉鲁成公说: 晋国将要出乱子,三邵大概要遭祸了!

古文:夫郤氏,晋之宠人也,三卿而五大夫,可以戒惧矣。

现代文:邵氏,是晋国的宠幸大臣,有三人为卿,五人为大夫,应该注意些了。

古文:高位实疾颠,厚味实腊毒。

现代文:地位高有垮台颠覆的危险,味重就有极度之毒。

古文:今郤伯之语犯,叔迂,季伐。犯则陵人,迂则诬人,伐则掩人。

现代文:现在邵锜说话放肆,邵挛说话不讲根据,邵至说话自夸自美。放肆就会盛气凌人;不讲根据就会诬害人;自夸就会掩人之功。

古文:有是宠也,而益之以三怨,其谁能忍之!

现代文:有那么高的地位,再加上这三种仇怨,谁能甘心忍受!

古文:虽齐国之亦将与焉。

现代文:就是齐国的国佐也将会遇上麻烦。

古文:立于淫乱之国,而好尽言以招人过,怨之本也。

现代文:身在淫乱不治的国家,却好畅言而指责人家的错误,这是结怨的根源。

**古文:唯善人能受尽言,齐其有乎? **

现代文:衹有善良正直的人才能听取直言不讳之词,齐国有这种人吗?

古文:十七年,晋杀三郤。

现代文:鲁成公十七年,晋国杀了三却。

古文:十八年,齐杀国佐。

现代文:十八年,齐国杀了国佐。

古文:凡此属,皆言不从之咎云。

现代文:凡属此类之事,都是说话不顺从引来的灾祸。

古文:晋穆侯以条之役生太子,名之曰仇;其弟以千畮之战生,名之曰成师。

现代文:晋穆侯在条地战役时生了太子,取名为仇;太子的弟弟在千晦之战时出生,取名为成师。

古文:师服曰: 异哉,君之名子也!

现代文:师服说: 怪哉,晋侯竟这样给儿子取名!

古文:夫名以制谊,谊以出礼,礼以体政,政以正民,是以政成而民听;易则生乱。

现代文:名字关系制定义理,义理则产生礼仪,礼仪能规范政令,政令用以端正民众,因此政事成功而百姓服从;反之就要发生变乱。

古文:嘉耦曰妃,怨耦曰仇,古之命也。

现代文:好的配偶叫妃,冤家对头叫做仇,古代就是这么叫的。

**古文:今君名太子曰仇,弟曰成师,始兆乱矣,兄其替乎! **

现代文:今天晋穆侯给太子起名叫仇,给太子的弟弟起名叫成师,罱 子开始出现兆头了,哥哥的太子之位可能要保不住!

古文:及仇嗣立,是为文侯。

现代文:后来仇嗣立为君,就是鲁文侯。

古文:文侯卒,子昭侯立,封成师于曲沃,号桓叔。

现代文:文侯卒,其子昭侯嗣立为君,封成师于曲沃,号为桓叔。

古文:后晋人杀昭侯而纳桓叔,不克。

现代文:再往后,晋人杀死昭侯而要让桓叔入朝为君,没成功。

古文:复立昭侯子孝侯,桓权子严伯杀之。

现代文:又立昭侯之子孝侯为君,桓叔的儿子严伯杀了孝侯。

古文:晋人立其弟鄂侯。

现代文:晋国人立孝侯弟鄂侯。

古文:鄂侯生哀侯,严伯子武公复杀哀侯及其弟,灭之,而代有晋国。

现代文:鄂侯生哀侯,严伯之子武公又杀了哀侯和他的弟弟,终于灭掉宗子一系,取代国君之位而拥有晋国。

古文:宣公六年,郑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,欲为卿。

现代文:宣公六年,郑国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讲,要做国卿。

**古文:伯廖告人曰: 无德而贪,其在《周易》 丰 之 离 ,弗过之矣。 **

现代文:伯廖对人说: 没有道德却贪图高爵显位,如在《周易。丰》之变《离》,不过三年就要灭亡了。

古文:间一岁,郑人杀之。

现代文:隔了一年,郑国人就杀了曼满。

古文:襄公二十九年,齐高子容与宋司徒见晋知伯,汝齐相礼。

现代文:襄公二十九年,齐高子容与宋国的司徒会见晋国的知伯,汝齐赞礼。

古文:宾出,汝齐语知伯曰: 二子皆将不免!

现代文:两位宾客走后,汝齐对知伯说: 这二位都将不免于祸!

古文:子容专,司徒侈,皆亡家之主也。

现代文:高子容专横,司徒奢侈,都是亡家之人。

**古文:专则速及,侈将以其力敝,专则人实敝之,将及矣。 **

现代文:专横将很快惹祸,奢侈将因其恃力而败亡,专横了,别人就要打败他,没多久了。

古文:九月,高子出奔燕。

现代文:这年九月,高子容出逃燕国。

古文:襄公三十一年正月,鲁穆叔会晋归,告孟孝伯曰: 赵孟将死矣!

现代文:襄公三十一年正月,鲁国大夫穆叔到晋国会谈后回来,告诉鲁国大夫孟孝伯说: 赵孟快死了!

古文:其语偷,不似民主;且年未盈五十,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,弗能久矣。

现代文:他所谈的都是些苟且之言,不像为民做主的大臣;再看他年纪没到五十,而絮絮叨叨地像八九十岁的老翁,活不多久了。

**古文:若赵孟死,为政者其韩子乎?吾子盍与季孙言之?可以树善,君子也。 **

现代文:如趟孟死了,代他执政的可能是韩子了,你何不找季孙谈谈,可以与韩子建立良好关系,韩子可是位君子啊。

古文:孝伯曰: 民生几何,谁能毋偷!

现代文:孟孝伯说: 人生几何,谁能不苟且偷生!

**古文:朝不及夕,将焉用树! **

现代文:朝不虑夕,还建立什么良好关系!

古文:穆叔告人曰: 孟孙将死矣!

现代文:穆叔听到这番话,又对别人说: 孟孝伯快要死了!

**古文:吾语诸赵孟之偷也,而又甚焉。 **

现代文:我跟他说晋国赵孟萎靡不振,而他却比赵孟更严重。

古文:九月,孟孝伯卒。

现代文:当年九月,孟孝伯去世。

**古文:昭公元年,周使刘定公劳晋赵孟,因曰: 子弁冕以临诸侯,盍亦远绩禹功,而大庇民乎? **

现代文:昭公元年,周天子派刘定公去慰劳晋卿赵孟,刘定公乘机对赵孟说: 您戴冠冕、为大臣以接待诸侯,何不也远继大禹之功,而给民众造大福呢?

古文:对曰: 老夫罪戾是惧,焉能恤远?

现代文:回答说: 老夫我衹担心会犯下什么罪过,哪裹还顾得到长远之事呢!

**古文:吾侪偷食,朝不谋夕,何其长也? **

现代文:我们这些人,苟且度日,朝不虑夕,哪能作长远考虑呢!

古文:齐子归,以语王曰: 谚所谓老将和而耄及之者,其赵孟之谓乎!

现代文:刘定公回去把这一情况告诉周天子说: 俗话说,人老心眼多,而衰颓也来了,那说的就是赵孟吧!

古文:为晋王卿以主诸侯,而侪于隶人,朝不谋夕,弃神人矣。

现代文:他身为晋国的正卿来主持诸侯会盟,却把自己等同卑贱之人,朝不虑夕,自弃于神灵与百姓了。

古文:神怒民畔,何以能久?

现代文:天怒人怨,怎能长久下去?

**古文:赵孟不复年矣! **

现代文:趟孟活不过一年了!

**古文:是岁,秦景公弟后子奔晋,赵孟问: 秦君如何? **

现代文:这一年,秦景公的弟弟后子逃奔到晋国,趟孟问他: 秦君怎样?

**古文:对曰: 无道。 **

现代文:回答说: 没有为君治国之道。

**古文:赵孟曰: 亡乎? **

现代文:赵孟说: 要灭亡吗?

古文:对曰: 何为?

现代文:回答说: 那怎么会呢?

古文:一世无道,国未艾也。

现代文:一代昏乱无道,国家还不致走到绝境。

**古文:国于天地,有与立焉。不数世淫,弗能敝也。 **

现代文:立国天地之间,自有帮助立国的力量,不是几代荒淫乱政,是不会灭亡的。

**古文:赵孟曰: 夭乎? **

现代文:趟孟说: 会是短命吗?

**古文:对曰: 有焉。 **

现代文:回答说: 有可能。

**古文:赵孟曰: 其几何? **

现代文:赵孟说: 大约多长时间?

**古文:对曰: 钅咸闻国无道而年谷和孰,天赞之也,鲜不五稔。 **

现代文:回答说: 我听说国君无道而年成丰收,这是老天的赞助,最少也得五年。

**古文:赵孟视廕,曰: 朝夕不相及,谁能待五? **

现代文:赵孟看着树影说: 朝不虑夕,谁能等上五年之久?

古文:后子出而告人曰: 赵孟将死矣!

现代文:后子告退后对人们说: 趟孟快死了!

**古文:主民玩岁而惕日,其与几何? **

现代文:主持民政国事,却虚度时日而衹顾眼前,还能活几天?

古文:冬,赵孟卒。

现代文:冬季,趟孟去世。

古文:昭五年,秦景公卒。

现代文:昭公五年,秦景公去世。

古文:昭公元年,楚公子围会盟,设服离卫。

现代文:昭公元年,楚国公子围参加各国会盟,他摆出了国君的服饰和二入执戈在前以侍卫国君的架势。

**古文:鲁叔孙穆子曰: 楚公子美矣君哉! **

现代文:鲁国的叔孙穆子说: 这楚公子美得像个国君一样啊!

**古文:伯州犁曰: 此行也,辞也假之寡君。 **

现代文:楚国太宰伯州犁说: 这一次参加会盟,出发时从国君那裹借来的这些服饰。

**古文:郑行人子羽曰: 假不反矣。 **

现代文:郑国行人子羽说: 借了就不会还了。

**古文:伯州犁曰: 子姑忧予子晢之欲背诞也。 **

现代文:伯州犁说: 你还是去为郑国子哲要背叛作乱担心吧!

**古文:子羽曰: 假而不反,子其无忧乎? **

现代文:子羽说: 借了不还,你不为此担心吗?

**古文:齐国子曰: 吾代二子闵矣。 **

现代文:齐大夫国子说: 我替您二位担心了。

古文:陈公子招曰: 不忧何成?

现代文:陈国的公子招说: 人无忧怎能成事?

**古文:二子乐矣! **

现代文:我看这二位很高兴!

**古文:卫齐子曰: 苟或知之,虽忧不害。 **

现代文:卫国大夫齐子说: 如事先知道,就是有可忧之事发生也不会遭受损害。

古文:退会,子羽告人曰: 齐、卫、陈大夫其不免乎!

现代文:退席后,子羽对人们说: 齐、卫、陈三国大夫可能都难免于祸!

古文:国子代人忧,子招乐忧,齐子虽忧费害。

现代文:国子替人担忧,子招以忧为乐,齐子认为虽忧而无害。

古文:夫弗及而忧,与可忧而乐,与忧而弗害,皆取忧之道也。

现代文:与己无关而替人担忧,和应忧反而高兴,以及认为忧而无害,这都是自取忧患之道。

**古文:《太誓》曰: 民之所欲,天必从之。 **

现代文:《太誓》上说: 民众所要求的,老天一定依从。

古文:三大夫兆忧矣,能无至乎?

现代文:这三位大夫已经都有了忧患将至的兆头了,能没忧患降临吗!

**古文:言以知物,其是之谓矣。 **

现代文:由说话而可预知事物的到来,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。

**古文:昭公十五年,晋籍谈如周葬穆后。既除丧而燕,王曰: 诸侯皆有以填抚王室,晋独无有,何也? **

现代文:昭公十五年,晋国大夫籍谈到成周参加穆后的葬礼,丧服脱去后举行宴会,周天子对籍谈说: 诸侯都有礼器呈献王室,惟独晋国没有,这是为什么?

古文:籍谈对曰: 诸侯之封也,皆受明器于王室,故能荐彝器。

现代文:籍谈回答说: 诸侯受封赏之时,都从王室接受了明德之器,所以能进献实用之器。

**古文:晋居深山,戎翟之与邻,拜戎不暇,其何以献器? **

现代文:晋国位居深山与戎狄为邻,礼拜戎狄都来不及,哪还能进献礼器呢?

古文:王曰: 叔氏其忘诸乎!

现代文:周天子说: 叔氏难道是忘了吗!

古文:叔父唐叔,成王之母弟,其反亡分乎?

现代文:当初称为叔父的唐叔是成王的同母兄弟,难道反而分不到礼器吗?

古文:昔而高祖司晋之典籍,以为大正,故曰籍氏。

现代文:从前你的高祖掌管晋国的典籍,作为大臣,所以才称为籍氏。

**古文:女,司典之后也,何故忘之? **

现代文:你是司典之臣的后人啊,为什么会忘记这些呢?

古文:籍谈不能对。

现代文:籍谈不能作答。

古文:宾出,王曰: 籍父其无后乎!

现代文:宾客退出之后,周天子说: 籍谈的后代恐怕不能再享有爵禄了!

**古文:数典而忘其祖。 **

现代文:世掌典籍之后裔,竟忘了他的祖先。

古文:籍谈归,以语叔向。

现代文:籍谈回国后,向叔向谈了这一情况。

古文:叔向曰: 王其不终乎!

现代文:叔向说: 周天子恐怕不得善终了!

古文:吾闻所乐必卒焉。

现代文:我听说,人爱好什么,将来就会因什么而死。

古文:今王乐忧,若卒以忧,不可谓终。

现代文:现在天子以丧忧为乐,若最后死在丧忧上,那就不是善终了。

古文: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,于是乎以丧宾燕,又求彝器,乐忧甚矣。

现代文:周天子一年之内遇上了两个三年之期的大丧,在这种情况下宴请前来吊丧的宾客,还要诸侯进献礼器,以丧忧为乐,太过分了。

古文:三年之丧,虽贵遂服,礼也。

现代文:丧期三年,就是贵为天子也应遵守,这是礼制。

古文:王虽弗遂,燕乐已早。

现代文:天子就是不服丧三年,这饮宴之乐也太早了。

古文:礼,王之大经也;一动而失二礼,无大经矣。

现代文:礼是天子约己而治天下的大纲啊;这一举动就违失了两个丧礼,已无纲常可言了。

**古文:言以考典,典以志经。忘经而多言举典,将安用之! **

现代文:言行应以有典有据,典是记载纲常的,现在忘了纲常之礼却大谈典故,那还有什么用呢!

**古文:哀公十六年,孔丘卒,公诔之曰: 旻天不吊,不慭遗一老,俾屏予一人。 **

现代文:哀公十六年,孔丘去世,哀公为孔子致悼词说: 老天不善待我,不能暂且为我留下这位老人,让他保护我一人。

古文:子赣曰: 君其不殁于鲁乎?

现代文:子贡说: 我们国君可能不能最后死在鲁国了!

古文:夫子之言曰: 礼失则昏,名失则愆。 失志为昏,失所为愆。

现代文:我们的夫子这样说过: 人失了礼就要昏愤,失了名分就是犯错,失去大志就要昏庸,失去自己的本分就是犯错。

古文:生弗能用,死而诔之,非礼也;称 予一人 ,非名也。

现代文:夫子在世的时候,不能任用,死了却致词悼念,这不合礼义;自称 我一人 ,这不合名分。

**古文:君两失之。 **

现代文:我君把这两样都失了。

古文:二十七年,公孙于邾,遂死于越。

现代文:哀公二十七年,哀公逊位邾,最后死于越。

古文:庶征之恒阳,刘向以为《春秋》大旱也。

现代文:各种征兆中的恒阳,刘向认为是《春秋》上说的大旱。

古文:其夏旱雩祀,谓之大雩。

现代文:而在夏季大旱时祭天求雨叫做大雩。

古文:不伤二谷,谓之不雨。

现代文:旱而未伤春秋两季谷物,衹叫做不雨。

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欲德不用兹谓张,厥灾荒。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说: 欲求得贤才却不任用,这叫做虚张声势,因此而生的灾害是地荒。

古文:荒,旱也,其旱阴云不雨,变而赤,因而除。

现代文:荒,即因旱而荒。旱的时候有云有阴就是不下雨,再变而为无云,因而除。

古文:师出过时兹谓广,其旱不生。

现代文:出兵作战超过时间,这叫做旷曰持久,因此而引发的旱灾使庄稼不能存活生长。

古文:上下皆蔽兹谓隔,其旱天赤三月,时有雹杀飞禽。

现代文:朝野上下都隐蔽无言这叫作隔膜不通,引发的旱灾是天空无云三个月,时有冰雹击杀飞乌。

古文:上缘求妃兹谓僭,其旱三月大温亡云。

现代文:到处寻求妃妾是所谓乱,引发的旱灾是三个月气温过高没有云雾。

古文:居高台府,兹谓犯阴侵阳,其旱万物根死,数有火灾。

现代文:在高处建筑官府是所谓侵犯阴阳,由之导致的大旱将万物从根上旱死,常有火灾发生。

古文:庶位逾节兹谓僭,其旱泽物枯,为火所伤。 釐公二十一年 夏,大旱 。

现代文:地位卑低而越级是所谓僭越,由之导致旱灾是有水分的东西变得枯干,而起火。 僖公二十一年 夏季,大旱 。

古文:董仲舒、刘向以为,齐桓既死,诸侯从楚,釐尤得楚心。

现代文:董仲舒、刘向认为,齐桓公死后,诸侯顺从了楚国,鲁僖公尤得楚君欢心。

古文:楚来献捷,释宋之执。

现代文:楚国来鲁国献俘,释放宋国的俘虏。

古文:外倚强楚,炕阳失众,又作南门,劳民兴役。

现代文:鲁国对外倚重强大的楚国,对内暴虐而不得民心,又修建南门,兴土木之工而劳累百姓。

古文:诸雩旱不雨,略皆同说。

现代文:多种祈雨而天旱无雨的情况,大致都是这类失众而天怒降灾的表现。

古文:宣公七年 秋,大旱 。

现代文:宣公七年 秋季,大旱 。

古文:是夏,宣与齐侯伐莱。

现代文:这年夏天,鲁宣公与齐侯一起征伐莱国。

古文:襄公五年 秋,大雩 。

现代文:襄公五年 秋季,举行求雨大祭 。

古文:先是,宋鱼石奔楚,楚伐宋,取彭城以封鱼石。

现代文:此前,宋臣鱼石逃奔到楚国,楚国征伐宋国,夺取了彭城,把这个地方封给鱼石。

古文:郑畔于中国而附楚,襄与诸侯共围彭城,城郑虎牢以御楚。

现代文:郑国背叛中原而投向楚国,鲁襄公与诸侯一起围攻彭城,在原属郑地的虎牢修筑城防用以防御楚国。

古文:是岁郑伯使公子发来聘,使大夫会吴于善道。

现代文:这一年郑伯派使臣公子发来鲁国访问,鲁国派大夫到善道与吴国会谈。

古文:外结二国,内得郑聘,有炕阳动众之应。

现代文:对外结交二国,内得郑使来访,从而有了暴厉扰民引发的反应。

古文:八年 九月,大雩 。

现代文:八年 九月,举行求雨大祭 。

古文:时作三军,季氏盛。

现代文:当时鲁国军队扩编为三军,季氏势力强盛。

古文:二十八年 八月,大雩 。

现代文:二十八年 八月,举行祈雨大祭 。

古文:先是,比年晋使荀吴、齐使庆封来聘,是夏邾子来朝。

现代文:此前,晋国使臣荀吴、齐国使臣庆封连年来访,这年夏天邾子来鲁朝会。

古文:襄有炕阳自大之应。

现代文:鲁襄公遇上了因为暴厉大引起的天应。昭公三年 八月,大祀求雨 。

古文:昭公三年 八月,大雩 刘歆以为,昭公即位年十九矣,犹有童心,居丧不哀,炕阳失众。六年 九月,大雩 。

现代文:刘歆认为,昭公即位十九年了,还有幼童的心态,处在丧亲之期而无哀痛之情,属于高傲自大不得人心,从而引发天旱无雨。六年 九月,大祀求雨 。

古文:先是,莒牟夷以二邑来奔,莒怒伐鲁,叔弓帅师,距而败之,昭得入晋。

现代文:先前莒国大夫牟夷以奉献二邑之地为礼投奔鲁国,莒国因此发怒而攻打鲁国,鲁国大夫叔弓率军,抵御而打败莒军,鲁昭公得以去朝见晋国国君。

古文:外和大国,内获二邑,取胜邻国,有炕阳动众之应。

现代文:鲁国对外结好大国,对内获得莒国的两邑,从邻国取胜,从而有燥阳恃力兴师动众而引发的天应。

古文:十六年 九月,大雩 。

现代文:十六年 九月,大祀求雨 。

古文:先是,昭公母夫人归氏薨,昭不戚,又大搜于比蒲。

现代文:先前鲁昭公之母夫人归氏去世,昭公不伤痛难过,还到比蒲举行大规模的打猎。

古文:晋叔向曰: 鲁有大丧而不废搜。

现代文:晋国大夫叔向说: 鲁国有大丧却还不停止聚众田猎之事。

古文:国不恤丧,不忌君也;君亡戚容,不顾亲也。

现代文:国民不为国丧而哀,是心不敬君;君也没有哀痛的表现,是不念亲人。

古文:殆其失国 。

现代文:恐怕要亡国了。

古文:与三年同占。

现代文:此与昭公三年之事征兆相同。

古文:二十四年 八月,大雩 。

现代文:二十四年 八月,大祀求雨 。

古文:刘歆以为,《左氏传》二十三年邾师城翼,还经鲁地,鲁袭取邾师,获其三大夫。

现代文:刘歆认为与下边的事情有关:《左氏传》载二十三年时邾国军队筑建翼地城防,返回时途经鲁国的领地,鲁国袭击消灭了邾军,俘获了邾国三位大夫。

古文:邾人诉于晋,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,是春乃归之。

现代文:邾人向晋国告状求援,晋国就扣下了鲁国使臣叔孙躇,造年春天才放归。

古文:二十五年 七月上辛大雩,季辛又雩 ,旱甚也。

现代文:二十五年 七月上旬之辛卯曰举行求雨大祀,下旬之辛亥又举行一次 ,旱情太严重了。

古文:刘歆以为时后氏与季氏有隙。又季氏之族有淫妻为谗,使季平子与族人相恶,皆共平子。

现代文:刘歆认为,当时后氏与季氏两家有矛盾,又加上季氏族内有行为淫荡的妻子进献谗言,使季平子与本族人相互仇视,人们都攻击乎子。

**古文:子家驹谏曰: 谗人以君徼幸,不可。 **

现代文:子家驹向昭公进谏说: 那些攻击季平子的人想让您冒险,这可不好。

古文:昭公遂代季氏,为所败,出奔齐。

现代文:昭公还是讨伐了季氏,而被季氏打败,逃奔齐国。

古文:定公七年 九月,大雩 。

现代文:定公七年 九月,大祀求雨 。

古文:先是,定公自将侵郑,归而城中城。

现代文:先前鲁定公自己率军侵略郑国,回师后修建中城之城墙。

古文:二大夫帅师围郓。

现代文:又派两位大夫率军围攻鄣邑。

古文:严公三十一年 冬,不雨 。

现代文:严公三十一年 冬季,无雨 。

古文:是岁,一年而三筑台,奢侈不恤民。

现代文:这一年,一年之内三次建筑台榭,奢侈铺张不管百姓疾苦。

古文:釐公二年 冬十月不雨 ,三年 春正月不雨,夏四月不雨 , 六月雨 。

现代文:僖公二年 冬天十月无雨 ,三年 春天正月无雨,夏天四月无雨 , 六月下了雨 。

古文:先是者,严公夫人与公子庆父淫。而杀二君。

现代文:在此之前,鲁严公的夫人与公子庆父通奸,并先后杀了两个鲁君。

古文:国人攻之,夫人逊于邾,庆父奔莒。

现代文:鲁国人攻伐他们,夫人退到邾国,庆父逃奔莒国。

古文:釐公即位,南败邾,东败营,获其大夫。

现代文:僖公即位后,向南打败邾国,往东打败莒国,俘获莒国大夫。

古文:有炕阳之应。

现代文:有干枯的报应。

古文:文公二年, 自十有二月不雨,至于秋七月 。

现代文:文公二年, 从十二月无雨,一直到次年秋天七月 。

古文:文公即位,天子使叔服会葬,毛伯赐命。

现代文:文公即位,周天子派使臣叔服来鲁参加僖公的葬礼,又派使臣毛伯来鲁赐文公命圭。

古文:又会晋侯于戚。公子遂如齐纳币。又与诸侯盟。

现代文:鲁国对外与晋侯在戚地会见,派公子遂到齐国行纳币礼定婚,又与诸侯会盟。

古文:上得天子,外得诸侯,沛然自大。

现代文:上得周天子之照应,外得诸侯之谊,傲然自大起来。

古文:跻釐公主。

现代文:把其父僖公的神主升进太庙。

古文:大夫始颛事。

现代文:大夫开始专权。

古文:十年, 自正月不雨。至于秋七月 。

现代文:十年, 从正月天不下雨,直到秋天七月 。

古文:先是,公子遂会四国而救郑。

现代文:先前公子遂会同晋、宋、卫、许四国抗楚救郑。

古文:楚使越椒来聘。

现代文:后来,楚国使臣越椒来访。

古文:秦人归禭。

现代文:秦国人来赠裢衣问丧。

古文:有炕阳之应。

现代文:有干枯的报应。

古文:十三年, 自正月不雨,至于秋七月 。

现代文:十三年 从正月不下雨,直到秋天七月 。

古文:先是,曹伯、杞伯、滕子来朝,郕伯来奔,秦伯使遂来聘,季孙行父城诸及郓。

现代文:先前曹伯、杞伯、滕子来朝见鲁君,邸伯来投奔鲁国,秦国使臣遂来访,季孙行父建筑诸与鄣二城。

古文:二年之间,五国趋之,内城二邑。

现代文:二年之间,五国君臣来鲁,国内建了两座城。

古文:炕阳失众。

现代文:因而张皇自大而失民心。

古文:一曰,不雨而五谷皆孰,异也。

现代文:一种说法是,天不下雨而五谷都能成熟,奇异少见。

古文:文公时,大夫始颛盟会,公孙敖会晋侯,又会诸侯盟于垂陇。

现代文:文公时,大夫开始专权盟会之事,公孙敖与晋侯会见,又在垂陇与诸侯会盟。

古文:故不雨而生者,阴不出气而私自行,以象施不由上出,臣下作福而私自成。

现代文:之所以不下雨谷物却能生长成熟的原因,是阴弱不能出气却私自跑出来了,以象征恩施不由国君所出,而臣下作威作福私自作主办事。

古文:一曰,不雨近常阴之罚,君弱也。

现代文:一种说法是,天不下雨近似于对常阴少阳的惩罚,即国君势弱所致。

古文:惠帝五年夏,大旱,江河水少,溪谷绝。

现代文:汉孝惠帝五年夏季,大旱,江河水少,溪谷绝流。

古文:先是,发民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,是岁城乃成。

现代文:先前征发百姓男女十四万六干人修筑长安城,到这一年城才修成。

古文:文帝三年秋,天下旱。

现代文:文帝三年秋天,天下干旱。

古文:是岁夏,匈奴右贤王寇侵上郡,诏丞相灌婴发车骑士八万五千人诣高奴,击右贤王走出塞。

现代文:这年夏天,匈奴右贤王入侵上郡,皇帝韶令丞相灌婴发车骑兵八万五千人前往高奴,打击右贤王,把他赶出塞外。

古文:其秋,济北王兴居反,使大将军讨之,皆伏诛。

现代文:当年秋天,济北王刘兴居造,朝廷派大将军去征讨叛王,都伏法处死。

古文:后六年春,天下大旱。

现代文:六年后的春天,全国大旱。

古文:先是,发车骑材官屯广昌。是岁二月,复发材官屯陇西。

现代文:在此之前征调骑兵步兵屯驻广昌,这年二月又征调步兵屯驻陇西。

古文:后匈奴大入上郡、云中,烽火通长安,三将军屯边,又三将军屯京师。

现代文:后来匈奴大举侵入上郡、云中,战争波及京城长安,为此派三位将军率军屯防边境,又派三位将军屯防京师。

古文:景帝中三年秋,大旱。

现代文:景帝中三年秋天,大旱。

古文:武帝元光六年夏,大旱。

现代文:武帝元光六年夏天,大早。

古文:是岁,四将军征匈奴。

现代文:追年,朝廷派四位将军征伐匈奴。

古文:元朔五年春,大旱。

现代文:元朔五年春天,大旱。

古文:是岁,六将军众十余万征匈奴。

现代文:这年,派六位将军率十余万军队征伐匈奴。

古文:元狩三年夏,大旱。

现代文:元狩三年夏天,大旱。

古文:是岁,发天下故吏伐棘上林,穿昆明池。

现代文:年微调全国废黜之吏到上林苑砍伐杂树,挖长安城外的昆明池。

古文:天汉元年夏,大旱;其三年夏,大旱。

现代文:天汉元年夏天,大旱;天汉三年夏天,大旱。

古文:先是,贰师将军征大宛还。

现代文:在此之前贰师将军征伐大宛班师回朝。

古文:天汉元年,发適民。

现代文:天汉元年,征发罪犯戍边。

古文:二年夏,三将军征匈奴,李陵没不还。

现代文:天汉二年夏天,三位将军征伐匈奴,李陵败没未还。

古文:征和元年夏,大旱。

现代文:征和元年夏天,大旱。

古文:是岁,发三辅骑士闭长安城门,大搜,始治巫蛊。

现代文:这年调遣三辅地区的骑兵,关闭长安城门,大搜捕,开始了对巫蛊案的追查。

古文:明年,卫皇后、太子败。

现代文:第二年,卫皇后和太子败亡。

古文:昭帝始元六年,大旱。

现代文:昭帝始元六年,大旱。

古文:先是,大鸿胪田广明征益州,暴师连年。

现代文:此前大鸿胪田广明征讨益州,连年用兵在外。

古文:宣帝本始三年夏,大旱,东西数千里。

现代文:宣帝本始三年夏季,大旱,从东到西数千里受灾。

古文:先是,五将军众二十万征匈奴。

现代文:在这之前派五位将军率军二十万征伐匈奴。

古文:神爵元年秋,大旱。

现代文:神爵元年秋天,大旱。

古文:是岁,后将军赵充国征西羌。

现代文:这年,后将军赵充国征伐西羌。

古文:成帝永给三年、四年夏、大旱。

现代文:成帝永始三年、四年夏季,大旱。

古文:《左氏传》晋献公时童谣曰: 丙子之晨,龙尾伏辰,袀服振振,取虢之旂。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载晋献公时候的童谣说: 丙子日的早晨,龙尾星被曰光照耀,军服威武齐整,是夺取虢国的旗号。

**古文:鹑之贲贲,天策焞焞,火中成军,虢公其奔。 **

现代文:鹑火星像只鹑鸟,天策星没有光耀,鹑火星下勒马整旅,虢公可能要跑。

古文:是时,虢为小国,介夏阳之厄,怙虞国之助,亢衡于晋,有炕阳之节,失臣下之心。

现代文:当时虢是个小国,隔着夏阳的险阻,靠着虞国的相助,抗衡晋国,有阳盛之坚强,无臣服之意。

**古文:晋献伐之,问于卜偃曰: 吾其济乎? **

现代文:晋献公征伐虢国,询问卜偃说: 我能成功吗?

古文:偃以童谣对曰: 克之。

现代文:卜偃就用童谣来回答他说: 能成功。

**古文:十月朔丙子旦,日在尾,月在策,鹑火中,必此时也。 **

现代文:十月初一丙子曰的黎明,太阳在龙尾星之上,月亮在天策星之上,鹑火星在太阳与月亮中间,必定是在这个时候灭掉虢。

古文:冬十二月丙子朔,晋师灭虢,虢公丑奔周。

现代文:当年冬天十二月丙子初一,晋军灭掉虢国,虢公丑逃奔成周。

古文:周十二月,夏十月也。

现代文:周历的十二月,是夏历的十月。

古文:言天者以夏正。

现代文:讲天文的都按夏历说。

**古文:史记晋惠公时童谣曰: 恭太子更葬兮,后十四年,晋亦不昌,昌乃在其兄。 **

现代文:史书上记载晋惠公时的童谣唱道: 把恭太子改葬啊,十四年后,晋国也要遭殃,晋国再强,由他兄长。

古文:是时,惠公赖秦力得立,立而背秦,内杀二大夫,国人不说。

现代文:当时,晋惠公依靠秦国的扶持得立为晋君,即位后背叛了秦国,在国内又杀死了两位大夫,国内臣民为此不满。

古文:及更葬其兄恭太子申生而不敬,故诗妖作也。

现代文:等到改葬他的哥哥恭太子申生时不能敬重行事,所以有人写讽刺诗。

古文:后与秦战,为秦所获,立十四年而死。

现代文:后来与秦国作战,被秦军捉住,在位十四年而死。

古文:晋人绝之,更立其兄重耳,是为文公,遂伯诸侯。

现代文:晋国人没立他的后嗣,改立他的哥哥重耳为君,造就是晋文公,后来称霸于诸侯。

古文:《左氏传》文、成之世童谣曰: 雊之鹆之,公出辱之。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载,鲁文公、鲁成公时期的童谣说: 鸥鹤鹳鹤,国君出国,备遭困辱。

古文:雊鹆之羽,公在外野,往馈之马。

现代文:鹳鹄有羽,国君在外,需送马匹。

古文:雊鹆跌跌,公在乾侯,征褰与襦。

现代文:鹳鹄蹦蹦跳跳,君在干侯,要裤要袄。

**古文:雊鹆来巢。远,哉摇摇,裯父丧劳,宋父以骄,雊鹆雊鹆,往歌来哭。 **

现代文:鹳鹄有巢,远居飘摇,裯父丧身疲劳,宋父得立而骄。鹳鹤鹳鹤,去时有歌,归来哭啼。

古文:至昭公时,有雊鹆来巢。

现代文:到了昭公时候,果然有鹳鹆来筑巢。

古文:公攻季氏,败,出奔齐,居外野,次乾侯。

现代文:昭公攻打季氏,失败,逃亡齐国,露宿旷野,驻留在干侯。

古文:八年,死于外,归葬鲁。

现代文:八年后,死在国外,后归葬鲁国。

古文:昭公名裯。

现代文:昭公名裯。

古文:公子宋立,是为定公。

现代文:公子宋被立为鲁君,就是鲁定公。

**古文:元帝时童谣曰: 井水溢,灭灶烟,灌玉堂,流金门。 **

现代文:汉元帝时的童谣唱道: 井水冒,灭烟灶,灌玉堂,金门泡。

古文:至成帝建始二年三月戊子,北宫中井泉稍上,溢出南流,象春秋时先有雊鹆之谣,而后有来巢之验。

现代文:到了汉成帝建始二年三月戊子,北宫的井泉水位逐渐上升,冒出井口往南流去,这事如同春秋时候先有鹳鹄的歌谣,后来确有鹳鹤飞巢的验证一样。

古文:井水,阴也;灶烟,阳也;玉堂、金门,至尊之居,象阴盛而灭阳,窃有宫室之应也。

现代文:井水,属阴;烟灶属阳;玉堂、金门,那是皇帝居住的地方。此事象征阴盛而灭阳,窃居宫室的应验。

古文:王莽生于元帝初元四年,至成帝封侯,为三公辅政,因以篡位。

现代文:王莽生于元帝初元四年,到成帝时被封为侯,位居三公辅佐朝政,藉此篡位。

古文:成帝时童谣曰: 燕燕尾涎涎,张公子,时相见。

现代文:成帝时童谣唱道: 燕燕尾涎涎,张公子,时相见。

**古文:木门仓琅根,燕飞来,啄皇孙,皇孙死,燕啄矢。 **

现代文:木门琯琅根,燕飞来,啄皇孙,皇孙死,燕啄矢。

古文:其后帝为微行出游,常与富平侯张放俱称富平侯家人,过阳阿主作乐,见舞者赵飞燕而幸之,故曰 燕燕尾涎涎 ,美好貌也。 张公子 ,谓富平侯也。 木门仓琅根 ,谓宫门铜锾,言将尊贵也。

现代文:后来汉成帝化装为民私下出游,常常跟富平侯张放一起自称富平侯的家人仆隶,到阳阿公主家寻欢作乐,看到舞女趟飞燕并爱上她,所以说 燕燕尾涎涎 ,好漂亮的外貌啊。 张公子 即富平侯。 木门琯琅根 ,是指宫门上的铜环,意思是将要尊贵了。

古文:后遂立为皇后。

现代文:后来果然立为皇后。

古文:弟昭仪贼害后宫皇子,卒皆伏辜,所谓 燕飞来,啄皇孙,皇孙死,燕啄矢 者也。

现代文:妹妹进宫被封为昭仪。因偷着杀死后宫的皇子,最后都被处死,造就是 燕飞来,啄皇孙,皇孙死,燕啄矢 的含意了。

古文:成帝时歌谣又曰: 邪径败良田,谗口乱善人。

现代文:成帝时的歌谣又说: 邪道坏良田,谗言坏好人。

古文:桂树华不实,黄爵巢其颠。

现代文:桂树开花不结实,黄雀筑巢在树颠。

**古文:故为人所羡,今为人所怜。 **

现代文:过去为人羡慕,现在为人可怜。

古文:桂,赤色,汉家象。

现代文:桂树,赤色,汉朝的象征。

古文:华不实,无继嗣也。

现代文:花开不实,即没有子孙继嗣。

古文:王莽自谓黄象,黄爵巢其颠也。

现代文:王莽自称以黄为命,正应了 黄雀筑巢在树颠 。

古文:严公十七年,冬,多麋 。

现代文:鲁严公十七年 冬季,多麋鹿 。

古文:刘歆以为毛虫之孽为灾。

现代文:刘歆认为毛虫之孽造成灾害。

古文:刘向以为麋色青,近青祥也。

现代文:刘向认为麋的毛色是青的,这近于青祥。

古文:麋之为言迷也,盖牝兽之淫者也。

现代文:麋字的发音是迷,当指母兽中好淫的一种。

古文:是时,严公将取齐之淫女,其象先见。天戒若曰,勿取齐女,淫而迷国。

现代文:当时,严公将要娶齐国的淫荡之,事情的征象先显示出来,天帝似乎在警戒说:不要娶齐国女人,她淫荡而乱国。

古文:严不寤,遂取之。

现代文:严公不醒悟,还是娶了。

古文:夫人既入,淫于二叔,终皆诛死,几亡社稷。

现代文:这位夫人来了之后,与两个小叔子通奸,后来都被处死,国家也几乎灭亡。

古文:董仲舒指略同。

现代文:董仲舒的看法与此大致相同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废正作淫,大不明,国多麋。 **

现代文:京房的《易传》说: 荒废正道,行为淫乱,太不明白,国内就多有麋鹿。

**古文:又曰: 震 遂泥,厥咎国多麋。 **

现代文:又说: 《震》卦坠泥,其灾是国内多麋。

古文:昭帝时,昌邑王贺闻人声曰 熊 ,视而见大熊。

现代文:昭帝时,昌邑王刘贺听到有人说: 有熊! 一看。果然是只大熊。

**古文:左右莫见,以问郎中令龚遂,遂曰: 熊,山野之兽,而来入宫室,王独见之,此天戒大王,恐宫室将空,危亡象也。 **

现代文:但左右的人谁都没看见,他问郎中令龚遂这是怎么回事,龚遂说: 熊,山林中的野兽,却来到宫裹,还衹您一人看到,这是天帝在告诫您呀,恐怕王宫要废弃而空无其主了,这是危亡的象征。

古文:贺不改寤,后卒失国。

现代文:刘贺没有醒悟而改悔其恶行,后来终于失国。

古文:《左氏传》襄公十七年十一月甲午,宋国人逐狾狗,狾狗入于华臣氏,国人从之。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载,襄公十七年十一月甲午曰,宋国人追赶一只疯狗,疯狗跑进华臣的家,人们也跟着进来。

古文:臣惧,遂奔陈。

现代文:华臣吓坏了,就逃奔到陈国。

**古文:先是,臣兄阅为宋卿,阅卒,臣使贼杀阅家宰,遂就其妻,宋平公闻之,曰: 臣不唯其宗室是暴,大乱宋国之政。 **

现代文:在这之前,华臣的哥哥华阅做宋国的大臣,华阅死后,华臣派盗贼杀死了华阅的管家,就占有了华阅的妻子。宋平公闻知这件事,说: 华臣不仅施暴行扰乱了他的宗室家族,还要大乱宋国政坛。

**古文:欲逐之。左师向戌曰: 大臣不顺,国之耻也,不如盖之。 **

现代文:要把华臣驱逐出国,左师向戌说: 大臣大逆不顺,是国家的耻辱,不如掩盖起来。

古文:公乃止。

现代文:宋公才罢休。

古文:华臣炕暴失义,内不自安,故犬祸至,以奔亡也。

现代文:华臣横暴而丧失道德仁义,心裹也不踏实,所以犬祸由天而降,从而逃亡。

古文:高后八年三月,祓霸上,还过枳道,见物如仓狗,橶高后掖,忽而不见。

现代文:汉高后八年三月,到霸上作祈神除祸的祭祀,还朝的路上经过枳道,见一个像黑狗一样的东西抓住高后的腋下,忽然又不见了。

古文:卜之,赵王如意作崇。

现代文:占卜此事,说是赵王刘如意的冤魂作祟。

古文:遂病掖伤而崩。

现代文:于是高后因腋伤而驾崩。

古文:先是,高后鸩杀如意,支,搉其眼,以为人彘。

现代文:在此之前,高后用毒酒杀死了刘如意,砍断了他母亲戚夫人的手足,挖去了双眼,使她成为所谓的人猪。

古文:文帝后五年六月,齐雍城门外有狗生角。

现代文:文帝后五年六月,齐国的雍城门外有一只狗头上长角。

古文:先是,帝兄齐悼惠王亡后,帝分齐地,立其庶子七人皆为王。

现代文:在此之前,文帝的哥哥齐悼惠王死后,文帝把齐国地盘分割,把嫡子外的七个庶出之子都封了王。

古文:兄弟并强,有炕阳心,故犬祸见也。

现代文:这些弟兄都强大起来,有张皇自大的野心,所以犬祸出现。

古文:犬守御,角兵象,在前而上乡者也。

现代文:犬是看守门户的家畜,角是兵器的象征,长在前面,尖向上的武器。

古文:犬不当主角,犹诸侯不当举兵乡京师也。

现代文:犬不应长角,这如同诸侯王不应举兵指向京师一样。

古文:天之戒人蚤矣,诸侯不寤。

现代文:天帝早就这样告诫人们了,可诸侯王都不醒悟。

古文:后六年,吴、楚畔,济南、胶西、胶东三国应之,举兵至齐。

现代文:六年后,吴、楚两王发动叛乱,济南、胶西、胶束三诸侯王响应,带兵到齐国。

古文:齐王犹与城守,三国围之。

现代文:齐王还为朝廷据守临淄,这三国就对齐包围。

古文:会汉破吴、楚,因诛四王。

现代文:这时朝廷军队大破吴、楚叛军,就顺势攻来,杀了四个响应造的王。

古文:故天狗下梁而吴、楚攻梁,狗生角于齐而三国围齐。

现代文:所以说天狗下降到梁,吴、楚就玫梁;狗在齐长角,三国就围攻齐。

古文:汉卒破吴、楚于梁,诛四王于齐。

现代文:朝廷最后在梁大破吴、楚,在齐处死了四个叛王。

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执政失,下将害之,厥妖狗生角。

现代文:京房之《易传》说: 执政有失误,下面就会有人谋害作乱,出现的妖祥就是狗头长角。

**古文:君子苟免,小人陷之,厥妖狗生角。 **

现代文:君子苟且免祸,小人却要陷害他,出现的妖祥也是狗头臣角:

古文:景帝三年二月,邯郸狗与彘交。悖乱之气,近犬豕之祸也。

现代文:景帝三年二月,邯郸有狗与猪交配一这种悖乱反常的现象,近乎犬猪之祸。

古文:是时,赵王遂悖乱,与吴、楚谋为逆,遣使匈奴求助兵,卒伏其辜。犬,兵革失众之占;豕,北方匈奴之象。

现代文:当时趟王刘遂叛乱,与吴、楚二王阴谋造,还派人到匈奴求兵援助,最后败伏法:犬,这是兵家失众求援的征兆;猪,这是北方匈奴的象征。

古文:逆言失听,交于异类,以生害也。

现代文:不听逆耳忠言,与异族勾结,制造祸害。

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夫妇不严,厥妖狗与豕交。

现代文:京房《易传》说: 夫妻关系不当,其妖象是狗与猪交配。

**古文:兹谓反德,国有兵革。 **

现代文:这叫做反性,国家要有战乱。

古文:成帝河平元年,长安男子石良、刘音相与同居,有如人状在其室中,击之,为狗,走出。

现代文:成帝河平元年,长安有石良、刘音两个男人同住在一个屋内,看见有一个像人的东西在他们的屋裹,一打,那束西变成了狗,跑掉了。

古文:去后,有数人被甲持兵弩至良家,良等格击,或死或伤,皆狗也。

现代文:这以后有好几个人身披甲胄手持兵器来找石良打架,石良等跟来人格斗,这几个人有的死有的伤,一看都是狗。

古文:自二月至六月乃止。

现代文:这事从二月一直闸到六月才停止。

古文:鸿嘉中,狗与彘交。

现代文:鸿嘉年间,狗与猪交配。

古文:《左氏》昭公二十四年十月癸酉,王子晁以成周之宝圭湛于河,几以获神助。

现代文:《左氏传》载,昭公二十四年十月癸酉曰,王子鼂把成周的宝圭沉到黄河襄以祭神,希望得到神的帮助。

古文:甲戌,津人得之河上,阴不佞取将卖之,则为石。

现代文:甲戌曰,渡口船家从黄河边捡到宝圭,周大夫阴不佞取来要卖掉,竟变成一块石头。

古文:是时,王子晁篡天子位,万民不乡,号令不从,故有玉变,近白祥也。

现代文:当时王子鼂篡夺天子之位,万民不服,号令无人听从,所以有玉变之事,这近于白祥。

古文:癸酉入而甲戌出,神不享之验云。

现代文:癸酉曰沉入,而甲戍曰就出来了,这是神不受享的验证。

古文:玉化为石,贵将为贱也。

现代文:玉化为石,意味着贵者将变成贱者。

古文:后二年,子晁奔楚而死。

现代文:二二年后,王广鼂逃奔楚国而死。

古文:史记秦始皇帝三十六年,郑客从关东来,至华阴,望见素车白马从华山上下,知其非人,道住止而待之。

现代文:历史上记载,秦始皇帝三十六年,有位郑地的客人从关东来,走到华阴,远远望见白马拉着白色的车从华山上下来,心裹知道车上的不是凡人,于是停在道上等着看一看。

**古文:遂至,持璧与客曰: 为我遗镐池君。 **

现代文:车到跟前了,车上的人把手中的璧交给客人说: 请替我送给镐池君。

古文:因言 今年祖龙死 。

现代文:接着又说: 今年祖龙死。

古文:忽不见,郑客奉璧,即始皇二十八年过江所湛璧也。

现代文:说完就忽然不见了。郑地来的客人把璧进呈上来,一看,正是秦始皇二十八年过长江的时候为祭神而沉到江中的那块璧。

古文:与周子晁同应。

现代文:造事与周子鼂那件事所应相同。

古文:是岁,石陨于东郡,民或刻其石曰: 始皇死而地分 。

现代文:这一年,有陨石落在束郡,百姓中有人在石上刻了一句话: 始皇死而地分。

古文:此皆白祥,炕阳暴虐,号令不从,孤阳独治,群阴不附之所致也。

现代文:这都是白祥,这是孤阳独裁,群阴不附和所导致的。

古文:一曰,石,阴类也,阴持高节,臣将危君,赵高、李斯之象也。

现代文:一种说法认为,石属阴类,阴持高节而自愿,臣下将要危害君主,这是赵高、李斯的象征。

古文:始皇不畏戒自省,反夷灭其旁民,而燔烧其石。

现代文:秦始皇不知敬畏和反省自身,反而把附近的百姓都杀光了,把陨石烧毁。

古文:是岁始皇死,后三年而秦灭。

现代文:这一年秦始皇死掉,三年后秦朝灭亡。

古文:孝昭元凤三年正月,泰山莱芜山南匈匈有数千人声。

现代文:汉孝昭帝元凤三年正月,泰山莱芜山南侧汹汹有声,好像是几千人在喧哗。

古文:民视之,有大石自立,高丈五尺,大四十八围,入地深八尺,三石为足。

现代文:人们去看,见有一巨大的石块自己立起来了。石高有一丈五尺,粗有四十八围,入地有八尺深,有三个较小的石头在下边像是它的足。

古文:石立处,有白乌数千集其旁。

现代文:石立的地方,有几千只白乌鸦聚在一旁。

古文:眭孟以为,石阴类,下民象,泰山岱宗之岳,王者易姓告代之处,当有庶人为天子者。

现代文:眭孟认为石属阴类,是小民的象征,而泰山是群山所宗的山岳,是改朝换代,新天子来此告诉天帝之处,造说明要有庶当天子了。

古文:孟坐伏诛。

现代文:眭孟被判有罪而处死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《复》,崩来无咎。 自上下者为崩,厥应泰山之石颠而下,圣人受命人君虏。 **

现代文:京房之《易传》说: 《复》,崩来无咎,自上而下叫做崩,其所应就是泰山的石头从高处坠下,圣人受命为君,入君为虏。

古文:又曰: 石立如人,庶士为天下雄。

现代文:又说: 石立如人,预示庶民将为天下之长。

古文:立于山,同姓;平地,异姓。

现代文:石立在山上,新的天子当出自同姓;石立在平地,当出自异姓。

**古文:立于水,圣人;于泽,小人。 **

现代文:立在水中,当是圣人;立在泥塘,就是小人了。

古文:天汉元年三月,天雨白毛;三年八月,天雨白氂。

现代文:天汉元年三月,天上降落白毛;三年八月,天上降落白色长毛。

**古文:京房《易传》曰: 前乐后忧,厥妖天雨羽。 **

现代文:京房《易传》上说: 先乐而后忧,出现妖祥就是天降羽。

**古文:又曰: 邪人进,贤人逃,天雨毛。 **

现代文:又说: 邪人进,贤人逃,天上降毛。

古文:史记周威烈王二十三年,九鼎震。

现代文:历史上记载,周威烈王二十三年,九鼎震动。

古文:金震,木动之也。

现代文:金有震,这是木气动荡造成的。

古文:是时,周室衰微,刑重而虐,号令不从,以乱金气,鼎者,宗庙之宝器也。

现代文:当时周室衰微,刑罚苛重暴虐,民众不服从号令,从而乱了金气。鼎,这是宗庙中的宝物。

古文:宗庙将废,宝鼎将迁,故震动也。

现代文:宗庙将要废毁,宝鼎就要迁移,所以发生震动。

古文:是岁,晋三卿韩、魏、赵篡晋君而分其地,威烈王命以为诸侯。

现代文:逭一年置迩的韩、赵、魏三家大臣篡夺晋君之位而瓜分了晋国,威烈王封他们为诸侯。

古文:天子不恤同姓,而爵其贼臣,天下不附矣。

现代文:天子不救同姓的晋君,反而把乱臣贼子封爵,天下的臣民们不再附属和承认周天子了。

古文:后三世,周致德祚于秦。

现代文:过了三代,周天子将福佑让给了秦国。

古文:其后秦遂灭周,而取九鼎。

现代文:后来秦就把周灭掉,而取走九鼎。

古文:九鼎之震,木沴金,失众甚。

现代文:九鼎的震动,是木害金,表明大失天下民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