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四十

古文:耶律乙辛,字胡睹衮,五院部人。

现代文:耶律乙辛,字胡睹衮,五院部人。

古文:父迭剌,家贫,服用不给,部人号 穷迭剌 。

现代文:父迭剌,家中贫穷,吃穿都不能自给,部人称之 穷迭剌 。

古文:初,乙辛母方娠,夜梦手搏羖羊,拔其角尾。

现代文:起先,乙辛的母亲正当怀孕之时,于夜里梦见与黑羊搏斗,拔断其角与尾。

古文:既寤占之,术者曰: 此吉兆也。

现代文:醒来后占梦,术士说: 这是吉兆。

**古文:羊去角尾为王字,汝后有子当王。 **

现代文:羊去掉角、尾为王字,你将来有子当为王。

古文:及乙辛生,适在路,无水以浴,回车破辙,忽见涌泉。

现代文:待到乙辛出生,正好在路途中,没有水用来浴身,车轮旋转,碾乱了车辙,忽然间就涌出一股泉水。

古文:迭剌自以得子,欲酒以庆,闻酒香,于草棘间得二榼,因祭东焉。

现代文:迭剌因为生了个好儿子,想找酒来庆贺,闻得酒香,在草丛中得到两只酒木盍,于是东向而祭。

古文:乙辛幼慧黠。

现代文:乙辛幼时机智灵巧。

古文:尝牧羊至日昃,迭剌视之,乙辛熟寝。

现代文:曾经牧羊到日已偏西,迭剌去看他,乙辛正熟睡。

古文:迭剌触之觉,乙辛怒曰: 何遽惊我!

现代文:迭剌碰醒了他,乙辛发怒说: 怎么吵醒我!

**古文:适梦人手执日月以食我,我已食月,啖日方半而觉,惜不尽食之。 **

现代文:刚刚梦见神人手持太阳和月亮喂给我吃,我已吃了月亮,吃太阳刚刚吃了一半就醒了,可惜没有吃完。

古文:迭剌自是不令牧羊。

现代文:迭剌从此不让他牧羊了。

古文:及长,美风仪,外和内狡。

现代文:成年后,容貌隽美,外表和顺,内心狡黠。

古文:重熙中,为文班吏,掌太保印,陪从入宫。

现代文:重熙年间,为文班吏,掌太保印,陪从入宫。

古文:皇后见乙辛详雅如素宦,令补笔砚吏;帝亦爱之,累迁护卫太保。

现代文:皇后见乙辛安详文雅却在做无实权的闲官,便将他补为笔砚吏;皇上也喜欢他,累迁到护卫太保。

古文:道宗即位,以乙辛先朝任使,赐汉人户四十,同知点检司事,常召决疑议,升北院同知,历枢密副使。

现代文:道宗即位,因乙辛为先朝任用之人,赐予汉人四十户,同知点检司事,常常召见他处理疑难议案,升之为北院同知,又任过枢密副使。

**古文:清宁五年,为南院枢密使,改知北院,封赵王。九年,耶律仁先为南院枢密使,时驸马都尉萧胡睹与重元党,恶仁先在朝,奏曰: 仁先可任西北路招讨使。 **

现代文:清宁九年,耶律仁先为南院枢密使,当时驸马都尉萧胡睹与重元结党,忌恨仁先在朝中执政,上奏说 :仁先可以担任西北路招讨使。 皇上准备听从。

古文:帝将从之。乙辛奏曰: 臣新参国政,未知治体。

现代文:乙辛上奏说 :臣新近参预国政,不知治事之体。

**古文:仁先乃先帝旧臣,不可遽离朝廷。 **

现代文:仁先乃是先帝旧臣,不能这么快就离开了朝廷。

古文:帝然之。

现代文:皇上认为有理。

古文:重元乱平,拜北院枢密使,进王魏,赐匡时翊圣竭忠平乱功臣。

现代文:重元乱平,拜为北院枢密使,进封为魏王,赐为匡时翊圣竭忠平乱功臣。

古文:咸雍五年,加守太师。

现代文:咸雍五年,加守太师。

古文:诏四方有军旅,许以便宜从事,势震中外,门下馈赂不绝。

现代文:诏令若四方有军事,特准他便宜行事,于是威势震慑朝廷内外,门下送礼及行贿的接连不断。

古文:凡阿顺者蒙荐擢,忠直者被斥窜。

现代文:凡是阿附他的人都得到荐举提拔,忠直不阿的人则被贬斥、放逐。

古文:大康元年,皇太子始预朝政,法度修明。

现代文:大康元年,皇太子开始参预朝政,法令制度整饬清明。

古文:乙辛不得逞,谋以事诬皇后。

现代文:乙辛不能得志,阴谋找个借口诬告皇后。

古文:后既死,乙辛不自安,又欲害太子。

现代文:皇后死了,乙辛心中不安,又想害太子。

**古文:乘间入奏曰: 帝与后如天地并位,中宫岂可旷? **

现代文:他找个机会入宫上奏说 :帝与后正如天、地并立,中宫怎能无人呢?

古文:盛称其党驸马都尉萧霞抹之妹美而贤。

现代文:盛赞其党人驸马都尉萧霞抹之妹美丽且贤惠。

古文:上信之,纳于宫,寻册为皇后。

现代文:皇上听信他的话,纳于宫中,不久册立为皇后。

古文:时护卫萧忽古知乙辛奸状,伏桥下,欲杀之。

现代文:当时护卫萧忽古知道乙辛奸恶之状,埋伏于桥下,想杀掉他。

古文:俄暴雨坏桥,谋不遂。

现代文:不一会儿暴雨冲坏了桥,计划没有得逞。

古文:林牙萧岩寿密奏曰: 乙辛自皇太子预政,内怀疑惧,又与宰相张孝杰相附会。

现代文:林牙萧岩寿上奏说 :乙辛从皇太子参预政事起,心怀疑惧,又与宰相张孝杰互相依附。

**古文:恐有异图,不可使居要地。 **

现代文:恐怕有反叛之图谋,不能让他身居要职。

古文:出为中京留守。

现代文:皇上便出之为中京留守。

**古文:乙辛泣谓人曰: 乙辛无过,因谗见出。 **

现代文:乙辛哭着对人说 :乙辛没什么过错,因为谗言被贬出京。

古文:其党萧霞抹辈以其言闻于上。

现代文:其党人萧霞抹之流将他的话说给皇上听。

古文:上悔之。

现代文:皇上后悔了。

古文:无何,出萧岩寿为顺义军节度使,诏近臣议召乙辛事。

现代文:不久,出萧岩寿为顺义军节度使,诏令近臣商议召回乙辛之事。

**古文:北面官属无敢言者,耶律撒剌曰: 初以萧岩寿奏出乙辛,若所言不当,宜坐以罪,若当,则不可复召。 **

现代文:一应臣僚无人敢言,耶律撒剌说: 当初因为萧岩寿上奏,贬出乙辛。如果所奏不对,就该将他治罪;如果说的对,就不该再召回乙辛。

古文:累谏不从。

现代文:多次上谏,皇上不从。

古文:乃复召为北院枢密使。

现代文:竟又召回乙辛任北院枢密使。

古文:时皇太子以母后之故,忧见颜色。

现代文:当时皇太子因为母后的去世,忧形于色。

古文:乙辛党欣跃相庆,谗谤沸腾,忠良之士,斥逐殆尽。

现代文:乙辛党人喜不自胜,纷纷进谗言诽谤,忠直善良之士差不多都被贬逐尽净。

古文:乙辛因萧十三之言,夜召萧得里特谋构太子,令护卫太保耶律查剌诬告耶律撒剌等同谋立皇太子。

现代文:乙辛依萧十三之言,夜里召见萧得里特阴谋设计陷害太子,让护卫太保耶律查剌诬告耶律撒剌等人一起商议扶立皇太子。

古文:诏按无迹而罢。

现代文:诏令审查,因没有证据而作罢。

古文:又令牌印郎君萧讹都斡诣上诬首: 耶律查剌前告耶律撒剌等事皆实,臣亦与其谋。

现代文:又让牌印郎君萧讹都斡到皇上那里自首 :耶律查剌上次告发耶律撒剌等,其事体均属事实,我也参与其谋划。

古文:本欲杀乙辛等而立太子。

现代文:本来想杀乙辛等人而立太子。

**古文:臣等若不言,恐事白连坐。 **

现代文:我们几人如果不来说明,恐怕事情败露受到株连。

古文:诏使鞫劾,乙辛迫令具伏。

现代文:诏令加以审讯,使揭发他人,乙辛迫使他们全部承认。

古文:上怒,命诛撒剌及速撒等。

现代文:皇上动了怒,命令诛杀撒剌及速撒等人。

古文:乙辛恐帝疑,引数人庭诘,各令荷重校,绳系其颈,不能出气,人人不堪其酷,惟求速死。

现代文:乙辛恐怕引起皇上怀疑,便领几个人到法庭上盘问,让他们戴上沉重的枷具,用绳索缠缚其颈,不能出气,人人都无法忍受酷刑,只求早点死去。

**古文:反奏曰: 别无异辞。 **

现代文:乙辛回过头来上奏说 :与原告所招完全相同。

古文:时方暑,尸不得瘗,以至地臭。

现代文:当时天气正热,尸首不得下葬,以至连地都臭了。

古文:乃囚皇太子于上京,监卫者皆其党。

现代文:于是将皇太子囚禁于上京,看守的人都是乙辛之党。

古文:寻遣萧达鲁古、撒把害太子。

现代文:不久又派萧达鲁古、撒把等人去杀皇太子。

古文:乙辛党大喜,聚饮数日。

现代文:乙辛党人大喜,欢聚饮酒数日。

古文:上京留守萧挞得以卒闻。

现代文:上京留守萧挞得报告太子已死。

古文:上哀悼,欲召其妻,乙辛阴遣人杀之,以灭其口。

现代文:皇上哀痛伤心,想召回其妻子,乙辛暗里派人杀了她以灭口。

古文:五年正月,上将出猎,乙辛奏留皇孙,上欲从之。

现代文:五年正月,皇上要出外狩猎,乙辛奏请留下皇孙,皇上想听他的。

**古文:同知点检萧兀纳谏曰: 陛下若从乙辛留皇孙,皇孙尚幼,左右无人,愿留臣保护,以防不测。 **

现代文:同知点检萧兀纳上谏说 :陛下如果听乙辛的话留下皇孙,皇孙年纪尚幼小,左右无人,请留下我来保护,以防不测。

古文:遂与皇孙俱行。

现代文:于是与皇孙一同出行。

古文:由是上始疑乙辛,颇知其奸。

现代文:从此皇上开始怀疑乙辛,渐渐察觉其奸邪。

古文:会北幸,将次黑山之平淀,上适见扈从官属多随乙辛后,恶之,出乙辛知南院大王事。

现代文:适逢皇上北上,将要驻扎于黑山之平淀,看见随从众官大多跟在乙辛后面,厌恨起来,便出乙辛知南院大王事。

古文:及例削一字王爵,改王混同,意稍自安。

现代文:按例削去一字王爵,改为混同王,心里才稍稍自宽。

古文:及赴阙入谢,帝即日遣还,改知兴中府事。

现代文:待到乙辛入宫中称谢时,皇上于当日遣回,改为知兴中府事。

古文:七年冬,坐以禁物鬻入外国,下有司议,法当死。

现代文:七年冬,因犯将违禁物品卖入外国之罪,下有司议罪,依法当处死。

古文:乙辛党耶律燕哥独奏当入八议,得减死论,击以铁骨朵,幽于来州。

现代文:乙辛党人耶律燕哥独奏应该定为八议之罪,得以免死论处,以铁骨朵击之,幽禁于来州。

古文:后谋奔宋及私藏兵甲事觉,缢杀之。

现代文:后来阴谋逃奔入宋,又加以私藏兵甲之事败露,被缢杀。

古文:乾统二年,发冢,戮其尸。

现代文:乾统二年,挖开其坟墓,开棺戮尸。

古文:张孝杰,建州永霸县人。

现代文:张孝杰,建州永霸县人。

古文:家贫,好学。

现代文:家境贫穷,好学。

古文:重熙二十四年,擢进士第一。

现代文:重熙二十四年,擢拔进士第一。

古文:清宁间,累迁枢密直学士。

现代文:清宁年间,累迁为枢密直学士。

古文:咸雍初,坐误奏事,出为惠州刺史。

现代文:咸雍初,因误奏事情获罪,出贬为惠州刺史。

古文:俄召复旧职,兼知户部司事。

现代文:不久召回恢复原职,兼知户部司事。

古文:三年,参知政事,同知枢密院事,加工部侍郎。

现代文:三年,任参知政事,同知枢密院事,加工部侍郎。

古文:八年,封陈国公。

现代文:八年,封陈国公。

古文:上以孝杰勤干,数问以事,为北府宰相。

现代文:道宗因为孝杰勤勉干练,多次向他询问事务,任北府宰相。

古文:汉人贵幸无比。

现代文:汉人之中无人可比其贵显宠幸。

古文:大康元年,赐国姓。

现代文:大康元年,赐给国姓。

古文:明年秋猎,帝一日射鹿三十,燕从官。

现代文:次年秋猎,皇上一日之中射得三十只鹿,宴饮从行官员。

古文:酒酣,命赋《云上于天诗》,诏孝杰坐御榻旁。

现代文:酒至尽兴,命孝杰做《云上于天诗》,诏令孝杰坐于御榻旁边。

**古文:上诵《黍离》诗: 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。 **

现代文:皇上朗诵了《离黍》诗: 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。

古文:孝杰奏曰: 今天下太平,陛下何忧?

现代文:孝杰奏道 :当今天下太平,陛下何忧?

**古文:富有四海,陛下何求? **

现代文:皇上您富有四海,您又何求?

古文:帝大悦。

现代文:皇上大喜。

古文:三年,群臣侍燕,上曰: 先帝用仁先、化葛,以贤智也。

现代文:三年,群臣侍宴,皇上说 :先帝任用仁先、化葛,因为他们贤德有才智。

**古文:朕有孝杰、乙辛,不在仁先、化葛下,诚为得人。 **

现代文:我如今有孝杰和乙辛,不在仁先、化葛之下,确实是用人用得得当。

古文:欢饮至夜,乃罢。

现代文:畅快地饮酒,直到深夜才撤席。

古文:是年夏,乙辛谮皇太子,孝杰同力相济。

现代文:这年夏天,乙辛诬陷皇太子,孝杰与他同力相助。

古文:及乙辛受诏按皇太子党人,诬害忠良,孝杰之谋居多。

现代文:及至乙辛受诏究治皇太子党人,诬蔑陷害忠良,孝杰之谋划居多。

古文:乙辛荐孝杰忠于社稷,帝谓孝杰可比狄仁杰,赐名仁杰,乃许放海东青鹘。

现代文:乙辛推荐称赞孝杰忠于社稷,皇上说孝杰可与狄仁杰相比拟,赐名为仁杰,又准许他放海东青鹘。

古文:六年,既出乙辛,上亦悟孝杰奸佞,寻出为武定军节度使。

现代文:六年,皇上既已出贬乙辛,也醒悟到孝杰也是奸佞之辈,不久出贬为武定军节度使。

古文:坐私贩广济湖盐及擅改诏旨,削爵,贬安肃州,数年乃归。

现代文:因私自贩卖广济湖盐以及擅自涂改诏书获罪,削去爵位,贬为安肃知州,几年之后才回。

古文:大安中,死于乡。

现代文:大安年间,在家乡死去。

古文:乾统初,剖棺戮尸,以族产分赐臣下。

现代文:乾统初,被剖棺戮尸,并将其家族的财产分赐给臣下。

**古文:孝杰久在相位,贪货无厌,时与亲戚会饮,尝曰: 无百万两黄金,不足为宰相家。 **

现代文:孝杰久居相位,贪求财物,贪得无厌,当时与亲戚相聚饮酒,曾经说道 :没有百万两黄金,不足以称为宰相之家。

古文:大安三年,为西京留守,致仕。寿隆初,以疾卒。萧十三,蔑古乃部人。

现代文:当初,孝杰中了进士,前往佛寺,忽然一阵疾风吹落了孝杰的幞头,与佛像平齐,坠到地上便粉碎了。有个老僧说 :此人必定会骤然贵显,然而也不得善终。

古文:父铎鲁斡,历官节度使。

现代文:最终如其所言。萧十三,蔑古乃部人。父铎鲁斡,历任节度使。

古文:十三辨黠,善揣摩人意。

现代文:十三能言善辩,灵巧聪明,善于揣摩他人之心意。

古文:清宁间,以年劳迁护卫太保。

现代文:清宁年间,根据任职的年数和劳绩迁任为护卫太保。

古文:大康初,耶律乙辛复入枢府,益横恣。

现代文:大康初,耶律乙辛再度进入枢密府,更加骄横无忌。

古文:时十三出入乙辛家,以朝臣不附者辄使出之,十三由宿卫迁殿前副点检。

现代文:当时萧十三出入于耶律乙辛家中,觉得哪个朝臣不阿附于他们便将他贬至京外任职,十三由宿卫迁任殿前副点检。

古文:三年夏,护卫萧忽古等谋杀乙辛,事觉下狱。

现代文:三年夏,护卫萧忽古等人图谋杀乙辛,事情败露被关入监牢。

古文:十三谓乙辛曰: 今太子犹在,臣民属心。

现代文:十三对乙辛说: 如今太子还活着,臣民归心于他。

古文:大王素无根柢之助,复有诬皇后之怨。

现代文:大王您在国中一向没有稳固的根基,又有诬害皇后的怨仇。

古文:若太子立,王置身何地?

现代文:如果太子即位,大王您何处容身呢?应该仔细地加以考虑。

**古文:宜熟计之。 乙辛曰: 吾忧此久矣! **

现代文:乙辛说 :我担心这一点已经好久了!

古文:是夜,召萧得里特谋所以构太子事。

现代文:当天夜里,召来萧得里特商议如何陷害太子之事。

古文:十三计既行,寻迁殿前都点检,兼同知枢密院事。

现代文:十三之策略既已得到采行,不久便迁任殿前都点检,兼同知枢密院事。

古文:复令萧讹都斡等诬首耶律查剌前告耶律撒剌等事皆实,诏究其事。

现代文:十三又命令萧讹都斡等人诬告说,耶律查剌上次告发耶律撒剌等人之事都是实情,皇上下令查究其事,太子不服。

古文:太子不服,别遣夷离毕耶律燕哥问太子,太子具陈所以见诬之状。

现代文:另派夷离毕耶律燕哥审问太子,太子详细地陈说了如何遭到诬陷的情形。

**古文:十三闻之,谓燕哥曰: 如此奏,则大事去矣,当易其辞为伏款。 **

现代文:十三听说后,对燕哥说: 像这样陈奏于皇上,则大事去矣!应当将他所说的话改为招认罪状。

古文:燕哥入,如十三言奏之。

现代文:燕哥入宫,依十三所言禀奏。

古文:上大怒,废太子。

现代文:皇上大怒,废去太子。

**古文:太子将出,曰: 我何罪至是! **

现代文:太子将要出京,说: 我有何罪该受如此处罚!

古文:十三叱令登车,遣卫卒阖车门。

现代文:十三呵叱让他上车,派卫兵关上车门。

古文:是年,迁北院枢密副使,复陈阴害太子计,乙辛从之。

现代文:同年,十三迁任北院枢密副使,又陈说暗中谋害太子的计策,乙辛从之。

古文:及乙辛出知南院大王事,亦出十三为保州统军使,卒。

现代文:及至乙辛被出贬为知南院大王事,也出贬十三为保州统军使,去世。

古文:乾统间,剖棺戮尸。

现代文:乾统年间,被剖棺斩戮尸体。

古文:二子:的里得、念经,皆伏诛。

现代文:有二子:的里得、念经,均被诛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