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十七

古文:郦琼李成孔彦舟徐文施宜生张中孚张中彦宇文虚中王伦郦琼,字国宝,相州临漳人。

现代文:郦琼字国宝,相州临漳人。

古文:补州学生。

现代文:补州学生。

古文:宋宣和间,盗贼起,琼乃更学击刺挽强,试弓马,隶宗泽军,驻于磁州。

现代文:宋朝宣和年间,出现盗贼,郦琼于是改学击剑,拉硬弓,练习骑马,属于宗泽军中一员,驻在磁州。

古文:未几告归,括集义军七百人,复从泽,泽署琼为七百人长。

现代文:不多久,郦琼回归故里,收聚了义军七百人,然后又回到宗泽的军队中,宗泽任命他为七百人的首领。

古文:泽死,调戍滑州。

现代文:宗泽死后,郦琼调往滑州戍边。

古文:时宗望伐宋,将渡河。

现代文:当时完颜宗望攻打宋朝,正准备渡黄河。

古文:戍军乱,杀其统制赵世彦,而推琼为主。

现代文:宋朝戍边军队闻讯大乱,杀了统制赵世彦,然后推郦琼做首领。

古文:琼因诱众,号为勤王,行且收兵。比渡淮,有众万余。

现代文:郦琼因此引导着众人,打出勤王的旗号,一边走一边招收士兵,等到渡过淮河,已有一万多人。

古文:康王以为楚州安抚使、淮南东路兵马钤辖,累迁武泰军承宣使。

现代文:宋朝康王赵构任命他为楚州安抚使、淮南东路兵马钤辖,后再升为武泰军承宣使。

古文:未几,率所领步骑十余万附于齐,授静难军节度使,知拱州。

现代文:没过多久,郦琼率领步骑兵十万多人归附到齐国,被授为静难军节度使、知拱州。

古文:齐国废,以为博州防御使。

现代文:后来齐国被废除,郦琼被任为博州防御使。

古文:用廉,迁骠骑上将军。

现代文:由于他正直廉洁,提升为骠骑上将军。

古文:宗弼复河南,以琼为山东路弩手千户,知亳州事。

现代文:完颜宗弼收复河南,让郦琼担任山东路弩手千户、知亳州事。

古文:丁母忧,去官。

现代文:郦琼母亲去世,他辞官服丧。

古文:宗弼再伐江南,以琼素知南方山川险易,召至军与计事。

现代文:完颜宗弼二次攻打江南,因为郦琼了解南方的山川地理情况,而把他召到军中计谋大事。

古文:从容语同列曰: 琼尝从大军南伐,每见元帅国王亲临阵督战,矢石交集,而王免胄,指麾三军,意气自若,用兵制胜,皆与孙、吴合,可谓命世雄材矣。

现代文:郦琼从容地说 :在我曾经跟随大军攻打南方的时候,常常看到我军元帅国王亲临前线督战,在箭林中不戴战盔,亲自指挥大军作战,其神情自若,用兵制胜,都与孙子、吴起相像,真算得上是命世雄才。

古文:至于亲冒锋镝,进不避难,将士视之,孰敢爱死乎。

现代文:至于亲自冒着锋利的箭矢前进而不躲避,将士看到后,谁还怕死。

古文:宜其所向无前,日辟国千里也。

现代文:军队所向披靡,每天就可开辟千里国土。

古文:江南诸帅,才能不及中人。

现代文:而江南的统帅们,才能不及一般人。

古文:每当出兵,必身居数百里外,谓之持重。

现代文:每当出兵时,一定要距战场几百里远,叫作所谓保持重要。

古文:或督召军旅,易置将校,仅以一介之士持虚文谕之,谓之调发。

现代文:有的监督召集军队、更换将校官,仅用一士兵拿着命令去宣谕。

古文:制敌决胜委之偏裨,是以智者解体,愚者丧师。

现代文:制敌决胜竟然委托偏将副职,所以聪明的就被打散了,愚笨的就全军覆没。

古文:幸一小捷,则露布飞驰,增加俘级以为己功,敛怨将士。

现代文:偶尔有幸打了一次小胜仗,则捷报频传,并增加俘虏作为自己的功劳,还约束将士的怨恨。

古文:纵或亲临,亦必先遁。

现代文:纵然有的将帅亲临战场,然而势头不对,也一定会首先逃跑。

古文:而又国政不纲,才有微功,已加厚赏,或有大罪,乃置而不诛。

现代文:而且江南国政没有纲领,仅仅有微小的功劳,就重重奖赏,有的犯有大罪,却搁置不杀。

**古文:不即覆亡,已为天幸,何能振起耶? **

现代文:江南没有立即灭亡,已是天幸,它怎么能振奋起来呢。

古文:众以为确论。

现代文:众人认为郦琼说得很对。

古文:元帅,谓宗弼也。

现代文:此时,完颜宗弼是元帅。

古文:及宗弼问琼以江南成败,谁敢相拒者。琼曰: 江南军势怯弱,皆败亡之余,又无良帅,何以御我。

现代文:等到完颜宗弼问郦琼攻打江南的成败,谁敢抵抗时,郦琼说: 江南军力怯弱,都是打败逃跑的人,而且又没有好统帅,它凭什么抵御我。

古文:颇闻秦桧当国用事。

现代文:听说江南秦桧执掌国政。

古文:桧,老儒,所谓亡国之大夫,兢兢自守,惟颠覆是惧。

现代文:秦桧,是个文人,就是所说的亡国之大夫,他兢兢自守,就怕被颠覆。

**古文:吾以大军临之,彼之君臣,方且心破胆裂,将哀鸣不暇,盖伤弓之鸟可以虚弦下也。 **

现代文:我们用大军兵临江南,他们君臣一定是心破胆裂,将帅悲哀也没有时间了,即是说受弓伤的鸟空弓就可射下它。

古文:既而江南果称臣,宗弼喜琼为知言。

现代文:不久,江南果然向金朝称臣,完颜宗弼很喜欢郦琼并结为知己。

古文:初,琼去亳未几,宋兵陷之而不守,复弃去,乃以州人宋超守之。

现代文:始初,郦琼离开亳州不久,宋朝兵攻陷亳州却不守,弃之而去,却让亳州人宋超守卫它。

古文:及大军至,超复以州事委其钤辖卫经而遁去。

现代文:等到金朝大军到达,宋超把亳州委托给钤辖卫经而自己却逃走。

古文:帅府使人招经,经不下。

现代文:完颜宗弼帅府派人招安卫经,卫经没有去。

古文:及城溃,百姓惶惧待命,琼请于元帅曰: 城所不下者,凶竖劫之也。

现代文:等到城被攻下,老百姓惶恐害怕被杀,郦琼向元帅完颜宗弼请求说 :城攻不下的原因是小人逼迫众人守卫它。

**古文:民何罪,愿慰安之。 **

现代文:老百姓没有什么罪,我愿去抚慰他们。

古文:元帅以琼先尝守亳,因止戮经而释其州人,复命琼守亳。

现代文:元帅完颜宗弼认为郦琼先前曾经守卫过亳州,因而没有杀卫经,而且释放了亳州的百姓,然后又命令郦琼守卫亳州。

古文:凡六年,亳人德之。

现代文:在守亳州六年中,当地人民都很戴德郦琼。

古文:迁武宁军节度使。

现代文:后郦琼升为武宁军节度使。

古文:八年,为泰宁军节度使。

现代文:皇统八年,郦琼做泰宁军节度使。

古文:吁!宇文虚中,字叔通,蜀人。初仕宋,累官资政殿大学士。

现代文:皇统九年,郦琼升为归德尹。贞元元年,加升金紫光禄大夫,最后郦琼死在官位上,终年五十岁。

古文:天会四年,宋少帝已结盟,宗望班师至孟阳,宋姚平仲乘夜来袭,明日复进兵围汴。

现代文:宇文虚中字叔通,蜀国人。始初在宋朝做官,官到资政殿大学士。天会四年,宋朝少帝宋钦宗同金朝结盟,金朝人完颜宗望班师到孟阳,宋朝人姚平仲乘夜色偷袭完颜宗望军,第二天又进军围攻汴京。

古文:少帝使虚中诣宗望军,告以袭兵皆将帅自为之,复请和议如初,且视康王安否。

现代文:宋少帝派遣宇文虚中到宗望军中,告诉宗望袭击他军队的事都是将帅自己做主干的,再请求像原来那样议和,并且让宇文虚中拜视康王赵构是否安好。

古文:顷之,台谏以和议归罪虚中,罢为青州,复下迁祠职。

现代文:不久,台谏因和议之事归罪宇文虚中,罢免他到青州,尔后又降为祠职。

古文:建炎元年,贬韶州。

现代文:南宋建炎元年,宇文虚中被贬到韶州。

古文:二年,康王求可为奉使者,虚中自贬中应诏,复资政殿大学士,为祈请使。

现代文:建炎二年,南宋康王赵构寻找可以作为使者的人,宇文虚中在降职中应诏,恢复了他的资政殿大学士,他也请求出使金朝。

古文:是时,兴兵伐宋,已留王伦、朱弁不遣,虚中亦被留,实天会六年也。

现代文:这时,金朝兴兵攻打南宋,并扣留了王伦、朱弁不让他们回国,宇文虚中也被扣留下,这时是金朝天会六年。

古文:朝廷方议礼制度,颇爱虚中有才艺,加以官爵,虚中即受之,与韩昉辈俱掌词命。

现代文:金朝正在议论礼仪制度,他们很赏识宇文虚中的才能,给他加以官爵,宇文虚中接受了,他与韩窻等人共同执笔起草礼仪制度。

古文:明年,洪皓至上京,见虚中,甚鄙之。

现代文:第二年,宋朝洪皓到金朝上京,见到宇文虚中后很看不起他。

古文:天会十三年,熙宗即位。

现代文:天会十三年,金熙宗即皇帝位。

古文:宗翰为太保领三省事,封晋国王,乞致仕。

现代文:完颜宗翰任太保领三省事,封为晋国王,请求退休。

古文:批答不允,其词虚中作也。

现代文:皇上批复不允许,批复词是宇文虚中写的。

古文:天眷间,累官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常卿,封河内郡开国公。

现代文:天眷年间,宇文虚中官职直至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常卿,封为河内郡开国公。

古文:书《太祖睿德神功碑》,进阶金紫光禄大夫。

现代文:宇文虚中还著有《太祖睿德神功碑》,由此进升金紫光禄大夫。

古文:皇统二年,宋人请和,其誓表曰: 自来流移在南之人,经官陈说,愿自归者,更不禁止。

现代文:皇统二年,宋朝人向金朝请求和解,其盟约写道: 以前流落移居到南方的北方人,经过官府陈述说明,愿意自己回去的,不加禁止。

**古文:上国之于弊邑,亦乞并用此约。 **

现代文:贵国对于我们以前的地方,也请求施行这种原则。

古文:于是,诏尚书省移文宋国,理索张中孚、张中彦、郑亿年、杜充、张孝纯、宇文虚中、王进家属,发遣李正民、毕良史还宋,惟孟庾去留听其所欲。

现代文:于是,金朝熙宗皇帝下诏尚书省,送公文给宋朝,按盟约原则索要张中孚、张中彦、郑亿年、杜充、张孝纯、宇文虚中、王进的家属,同时送遣李正民、毕良史回到宋朝,只有孟庾去留听便。

古文:时虚中子师瑗仕宋,至转运判官,携家北来。

现代文:当时宇文虚中的儿子宇文师瑗在宋朝做官,官至转运判官,根据盟约他携家北到金朝。

古文:四年,转承旨,加特进。

现代文:皇统四年,宇文虚中为转承旨,加为特进。

古文:迁礼部尚书,承旨如故。

现代文:后升为礼部尚书,承旨如旧。

古文:虚中恃才轻肆,好讥讪,凡见女直人辄以矿卤目之,贵人达官往往积不能平。

现代文:宇文虚中恃才恣肆,爱讥讽诋毁人,凡是女真的人动不动就用愚钝的眼光看他们,对此,达官贵人忿忿不平。

古文:虚中尝撰宫殿榜署,本皆嘉美之名,恶虚中者擿其字以为谤讪朝廷,由是媒糵以成其罪矣。六年二月,唐括酬斡家奴杜天佛留告虚中谋反,诏有司鞫治无状,乃罗织虚中家图书为反具,虚中曰: 死自吾分。

现代文:宇文虚中曾经写过宫殿榜署,本来都是溢美之词,而讨厌宇文虚中的人则断章取义说他讥讽毁谤朝廷,因此把他定成有罪,皇统六年二月,唐括酬斡的家奴杜天佛留告发宇文虚中谋反,皇帝诏令有司审查,又没发现谋反迹象,于是就把宇文虚中家中图书罗列成谋反证据,宇文虚中说 :死,我不分辩。

**古文:至于图籍,南来士大夫家家有之,高士谈图书尤多于我家,岂亦反耶? **

现代文:至于说图书,从南方来的士大夫家家都有,高士谈的图书比我的还多,难道他也要谋反?

古文:有司承顺风旨并杀士谈,至今冤之。

现代文:有司承旨把高士谈一块儿杀了,这至今是一冤案。

古文:士谈字季默,高琼之后。

现代文:高士谈字季默,高琼的后代。

古文:宣和末,为忻州户曹参军。

现代文:宋朝宣和末年,任忻州户曹参军。

古文:入朝,官至翰林直学士。

现代文:后入金朝做官,官至翰林直学士。

古文:虚中、士谈俱有文集行于世。

现代文:宇文虚中、高士谈都有文集流行于世。

古文:王伦,字正道,故宋宰相王旦弟王勉玄孙。

现代文:王伦字正道,是宋朝宰相王旦的弟弟王勉的玄孙。

古文:侠邪无赖,年四十余尚与市井恶少群游汴中。

现代文:他侠邪无赖,四十多岁时还同市井恶少在汴京中游逛。

古文:天会五年,宋人以伦为假刑部侍郎,与阁门舍人朱弁充通问使。

现代文:天会五年,宋朝让王伦做假刑部侍郎,同阁门舍人朱弁为充通问使。

古文:是时,方议伐宋,凡宋使者如伦及宇文虚中、魏行可、顾纵、张邵等,皆留之不遣。

现代文:这时,金朝正在讨论攻打宋朝,凡宋朝的使者像王伦、宇文虚中、魏行可、顾纵、张邵等人,都被金朝扣下不让回宋朝。

古文:居数年,伦久困,乃唱为和议求归。

现代文:王伦困在金朝住了几年,于是就唱和议歌以求回到宋朝。

**古文:元帅府使人谓之曰: 此非江南情实,特汝自为此言耳。 **

现代文:元帅府派人对王伦说: 这里并非江南,你为何口出此言?

古文:伦曰: 使事有指,不然何为来哉。

现代文:王伦说 :我出使负有使命,不然我不会来到你们这里。

**古文:惟元帅察之。 **

现代文:只有元帅清楚这件事。

古文:天会十年,刘豫连岁出师皆无功,挞懒为元帅左监军经略南边,密主和议,乃遣伦归。

现代文:天会十年,刘豫连年出兵打仗都没有功绩,完颜挞懒做元帅左监军巡视南部边界,秘密主张议和,于是派王伦回宋朝。

古文:先此,宋已遣使乞和,朝廷未之许也。

现代文:在此之前,宋朝已派人求和,金朝未同意。

古文:伦见康王言和议事,康王大喜,迁伦官,并官其子弟。

现代文:王伦拜见宋朝康王赵构说议和事,康王很高兴,提拔王伦做官,并提拔他的儿子、弟弟做官。

古文:宋方与齐用兵,未可和。

现代文:此时宋朝正对齐国用兵,不同意讲和。

**古文:天会十五年,康王闻天水郡王已薨,以伦假直学士来请其丧,使伦请挞懒曰: 河南之地,上国既不自有,与其封刘豫,曷若归之赵氏? **

现代文:天会十五年,宋朝康王赵构听说天水郡王死了,以王伦为假直学士赴丧,并命令王伦请求拜见完颜挞懒说: 河南之地,贵国既不自己占有,与其封给刘豫,不如归还赵氏。

古文:是岁,刘豫受封已八年,不能自立其国,尚勤屯戍,朝廷厌其无能为也,乃废刘豫。

现代文:时年,刘豫受封已经八年,他不仅不能自己建设他的齐国,尚且还勤力于驻扎守边,金朝讨厌他无能,于是废除了他。

古文:挞懒以左副元帅守汴京,于是伦适至。

现代文:完颜挞懒任左副元帅守汴京,于是王伦到了汴京。

古文:挞懒,太祖从父兄弟,于熙宗为祖行。

现代文:完颜挞懒是金太祖的叔伯兄弟,所以是金熙宗的祖辈。

古文:太宗长子宗磐以太师领三省事,位在宗干上。

现代文:金太宗的长子完颜宗磐任太师领三省事,位在完颜宗干之上。

古文:宗翰薨已久,宗干不能与宗磐独抗。

现代文:完颜宗翰死了很久,完颜宗干不能与完颜宗磐单独抗衡。

古文:明年,天眷元年,挞懒与东京留守宗隽俱入朝,熙宗以宗隽为左丞相。

现代文:第二年,天眷元年,完颜挞懒与东京留守完颜宗隽都进京朝拜,金熙宗皇帝任完颜宗隽为左丞相。

古文:宗隽,太祖子也。

现代文:完颜宗隽是金太祖的儿子。

古文:挞懒、宗磐、宗隽三人皆跋扈嗜利,阴有异图,遂合议以齐地与宋,自宗干以下争之不能得。

现代文:完颜挞懒、完颜宗磐、完颜宗隽三个人都跋扈嗜利,暗中有不同的计划,于是合议用齐国地盘给宋朝。完颜宗干直至以下的人没有争过他们三人的。

古文:以侍郎张通古为诏谕江南使,遣伦先归。

现代文:金朝用张通古做诏谕江南使,派王伦先回宋朝。

古文:明年,宋以伦为端明殿学士,签书枢密院事,进金器千两、银器万两,复来请天水郡王丧柩,及请母韦氏兄弟宗族等。

现代文:第二年,宋朝任命王伦为端明殿学士、签书枢密院事,进献金器千两、银器万两,再去请回天水郡王的灵柩,和宋高宗的母亲韦氏及其兄弟宗族等。

古文:保信军节度使蓝公佐副之。

现代文:保信军节度使蓝公佐为他的副手。

古文:是岁,宗磐、宗隽、挞懒皆以谋反属吏,熙宗诛宗磐、宗隽,以挞懒属尊,赦其死,以为行台尚书省事左丞相,夺其兵权。

现代文:这一年,完颜宗磐、完颜宗隽、完颜挞懒都因为谋反被交给官府治罪,金熙宗杀了完颜宗磐、完颜宗隽,因为完颜挞懒地位高,赦免他的死刑,改任他为行台尚书省事左丞相,剥夺他的兵权。

**古文:右副元帅宗弼奏曰: 挞懒、宗磐阴与宋人交通,遂以河南、陕西地与宋人。 **

现代文:右副元帅完颜宗弼上奏说: 完颜挞懒、完颜宗磐暗中与宋朝人交往,于是把河南、陕西两地给宋朝。

古文:会挞懒复谋反,捕而杀之于祁州。

现代文:此时刚好完颜挞懒再次谋反,金朝逮捕了他,并在祁州杀了他。

**古文:伦至上京,有司详读康王表文,不书年,阅进奉状,称礼物不言职贡,上使宰相责问伦曰: 汝但知有元帅,岂知有上国耶。 **

现代文:王伦到金国上京,金朝有司详读了宋朝康王的奏章文书,文书上没写金朝年号,进贡的单子上,把贡品称礼物,金朝皇帝派宰相责问王伦: 你只知道有元帅,却不知道有皇帝。

古文:遂留不遣,遣其副蓝公佐归。

现代文:于是扣下王伦不让他回宋朝,而只让他的副手蓝公佐回去。

古文:三年五月,宗弼复取河南、陕西地,遂伐江南,已渡淮。

现代文:三年五月,完颜宗弼再次夺取河南、陕西,然后进攻江南,很快渡过淮河。

古文:皇统元年,宋人请和。

现代文:皇统元年宋朝向金朝请求和盟。

古文:二年二月,宋端明殿学士何铸、容州观察使曹勋进誓表。

现代文:皇统二年二月,宋朝端明殿学士何铸、容州观察使曹勋进誓表。

古文:三月,遣左副点检赛里、山东西路都转运使刘祹送天水郡王丧柩,及宋帝母韦氏还江南。

现代文:三月,金朝派左副点检完颜赛里、山东西路都转运使刘衶送天水郡王的灵柩,和宋朝皇帝高宗赵构的母亲韦氏回归江南。

古文:五月,李正明、毕良史南归。

现代文:五月,李正民、毕良史回到江南宋朝。

古文:七月,朱弁、张邵、洪皓南归。

现代文:七月,朱弁、张邵、洪皓回到江南宋朝。

**古文:四年,以伦为平州路转运使,伦已受命,复辞逊,上曰: 此反复之人也。 **

现代文:皇统四年,金朝任命王伦做平州路转运使,王伦接受了任命后又辞去了,金朝皇帝熙宗说: 王伦是个反反复复的人。

古文:遂杀之于上京,年六十一。

现代文:于是在上京杀死了他,时年六十一岁。